曾晴道:“我爸爸在時,王任凡就經常到我家裡來。李市長,就是他慫恿我媽她們來鬧事的,主要的責任,全在他身上。”
李毅道:“曾晴,你說的可是真的?”
曾晴道:“李市長,我不敢有一句假話。”
李毅道:“那你知道,王任凡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曾晴道:“他說,我媽要是不去鬧,我爸就回不來,還說曾市長剛走,馬上就有人來坐他的位置,簡直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鬧他一鬧,他們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李毅道:“曾晴,你多大了?”
曾晴一怔,心想李市長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稍一遲疑,還是答道:“十九歲了。”
李毅道:“那你是個成.年人了,在讀大學了吧?”
曾晴道:“是的,就在本市的大學上學。”
李毅道:“你是一個大學生,也不再是個孩子,你可知道,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你敢不敢跟王任凡同志當面對質?”
曾晴挺了挺胸脯,清脆的說道:“敢!”
李毅說了聲好,抬頭想喊秘書,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秘書,便翻出機關內部通訊錄,找到王任凡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王任凡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接到李市長的電話。
李毅的話很簡短:“是王任凡同志嗎?我是李毅,請你即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王任凡愣了幾秒,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新任市長的聲音,連忙說道:“好,好的。李市長,我這就來。”
李毅嗯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幾分鐘後。王任凡就敲門進來了。
“李市長,您好。”王任凡瞥了一眼曾晴。嘴角一扯,微微冷笑一聲。
李毅道:“任凡同志,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王任凡道:“不必問了,是我做的。”
李毅道:“你連什麼事情都不問,就這麼幹脆承認了?”
王任凡道:“看到曾晴,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嘿嘿。想不到啊,我一片忠心,替他們曾家謀劃,沒想到卻被曾家人出賣!”
李毅道:“這麼說來,慫恿曾夫人她們來鬧事的,真是你?”
王任凡道:“不是慫恿,也不是鬧事,只是想替曾市長討一個公道。”
李毅道:“我倒想聽聽,你所謂的公道,又是指的什麼?”
王任凡道:“曾市長他們因公出差。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就是公道!”
李毅皺眉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曾瑞等人乘坐的飛機失事了。遺體還留在島國。今明兩天就能運回來。”
王任凡道:“運回來也只是一捧灰清宮熹妃傳!誰知道是不是他?”
李毅道:“我們市裡去了那麼多人,他們會先認屍,也會拍照片回來,這個絕不會有錯的。”
王任凡道:“好好的人出了趟差,怎麼就死了呢?”
李毅道:“如果你對他們的死因有異議,等去島國的同志們回來之後,不就全都清楚了嗎?”
王任凡道:“我接受不了!那麼多人,尤其是曾市長,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說著,他的語音哽咽起來。還偏過頭去,抹了一下眼睛。
李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緩緩說道:“看得出來,你跟曾瑞同志之間,有著很深厚的革命友誼,遇到這種飛來橫禍,一時之間的確很難接受。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活著的人,要努力去接受,並激勵自己,更好的活下去。王任凡同志,希望你能儘快從失去朋友的打擊和陰影中走出來,堅強的生活。”
王任凡一愣,說道:“李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處罰我了嗎?”
李毅道:“處罰?為什麼要處罰?我喊你來,不過是瞭解一下情況罷了。你敢於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又能為朋友和同事的死而悲傷掉淚,可見你是一個性情中人,過去的錯識,我既往不咎。但以後,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王任凡錯愕莫名。
剛才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新任李市長找我,到底有何事?
及進了門,看到曾晴在場,他瞬間明白了李毅喊他來的用意。
肯定要挨批了,甚至還要挨罰!鬧不好,還要被李毅送去坐牢?
他心裡雖然忐忑,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猶豫,和李毅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