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沒有去海平市政府,而是直接來到了海平市化工園區。
聯絡上燕子,來到了她臨時的下塌之處。
令李毅驚訝的是,燕子就住在園區附近的一間廢棄的小學校裡,是兩層樓的平頂,房間倒是很多,但簡陋得只剩下生活必需品。
燕子高興的道:“李省長,您怎麼親自下來了?”
李毅道:“受張省長之託,下來主持抗災行動。”
燕子道:“可是,這邊現在很危險呢!堤壩怕是保不住了!”
李毅道:“正因為危險,我才來到這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同事呢?”
燕子捋了捋溼漉漉的頭髮,說道:“他們回省城了。臺裡來了通知,說今天晚上到明天,高速公路都要封閉,叫我們今天回去。”
李毅道:“是的,飛機停航,高速公路關閉。那你怎麼沒回去?”
燕子道:“我不能回去啊,我有您交待給我的任務。您說過的,叫我在這裡盯著,沒有您的命令,我不敢擅離職守。”
李毅道:“你不怕嗎?”
燕子笑道:“怕什麼啊?這園區裡有幾萬人呢!附近還有十幾萬市民百姓呢!您不是都來了嗎?那我就更不必離開了。”
李毅伸出手,拍拍她的胳膊,說道:“燕子是個好同志!嗯,情況怎麼樣?”
燕子道:“堤壩就在前面不遠處,上午還有工人在加班,現在實在是頂不住,已經撤下來了。”
李毅起身道:“走,去看看堤壩。”
燕子吃了一驚:“李省長,您要親自去看堤壩嗎?那太危險了!”
李毅沉聲道:“我不去看。怎麼知道情況?”
說著,他毫不遲疑的走出了門。
不遠處,巨風捲起海浪。拍向天空,發出怪聲。遠遠傳來,猶在耳邊,令人聽了,心驚膽顫。
這次跟李毅前來的,還有省防汛抗旱指揮部防汛四處的工作人員,也有省水利廳工程管理處等處室的負責人。
眾人出了門,迎著風雨,皺緊了眉頭。雖然有秘書或隨從撐傘,但他們還是滿懷恐懼,畏縮不前。
李毅回頭一看,見有幾個人落在後面,便大聲詢問:“怎麼回事?”
省水利廳工程管理處的一個主任回答道:“李省長,前面太危險了!風雨太大了,走路都走不動!咱們還是到屋裡去,把海平市的相關同志喊過來,開一個會,討論一下。拿出對策吧!”
李毅道:“你連這點風雨也承受不了嗎?那你還管水利工程做什麼?你要是怕死的話,趁早給我滾回去!看看你們這些大男人,連個女記者都不如!”
那個主任見李毅發火了。不敢再頂嘴,低下頭去。
李毅揮了揮手:“都給我上堤壩去!我喊你們來,不是讓你們躲在屋裡開會的!是需要你們到實地去考察,去看情況的!走不動路的,都自己撐傘!撐不住傘的,就給我淋著雨!澆一身溼,冷不死你!”
眾人見李毅帶頭淋在雨裡,也就不敢再有任何怨言,只得緊緊跟在李毅身後。朝前面走去。
這種大風大雨的天氣裡,傘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打不打都無所謂,而且風這麼大。撐傘比走路還費勁。
一行人冒著風,頂著雨,寸步挪移,好不容易來到堤壩邊上。
“李省長,你看,這就是防潮堤壩了,還沒有完工。”燕子指著大壩說。
一邊是無邊無際的海水,一邊是高樓滿地的工業園區。
就靠這一堵防潮大堤,來阻止潮水的侵襲,保衛整個化工園區的安全。
“最近的罐區在哪裡?”李毅問。
“喏,就在那邊,離這裡不到五十米。”燕子指了指對面說。
李毅望了一眼,烏雲壓得太低,看不真切,但隱約可見幾十個大型圓柱體,立在半空中。
“那些就是裝著劇毒化工原料的罐子!”李毅沉聲說道,“離堤壩只有這麼一點距離!”
燕子道:“是的啊,一旦決堤,海水倒灌進來,馬上就能淹沒罐區。”
李毅佇立良久,身上早已經溼透,雨水從頭髮上澆下來,在眼前形成雨簾,必須抹一下眼睛,才能看一眼前面。
風勢越來越大,面對面講話都成問題了。
眾人都冷得發抖,體質弱些的,在風中不停打顫,搖搖欲墜。
李毅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回去。
眾人如蒙大赦,拔腿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