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打算的!
“韓書記,這未免太嚴重了吧?”戴鵬飛道:“就算胡致寧有失察之罪,但在查案期間,他的表現,也足夠算得上是戴罪立功了。最起碼,可以功過相抵吧?”
他求不到獎勵,便退而求其次,只求省委不追究胡致寧的罪過。
韓福東搖搖頭:“胡致寧的問題,不能這麼辦。喔,鵬飛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國法如爐,容不得一絲私情啊。還請你以大局為重。”
戴鵬飛心裡一灰,韓福東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基本上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這個韓福東,想拉攏我時,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甜蜜,一旦有事相求,卻死也不肯鬆口,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這時,李毅上前一步,笑道:“韓書記,依我看,鵬飛同志剛才說的話,頗有幾分道理。”
韓福東心想,剛才戴鵬飛說了那麼多話,哪句話有道理了?
戴鵬飛一喜,暗想,李毅果然幫我說話了。
李毅道:“我們查得清楚明白,胡致寧同志沒有涉案,也沒有收受過一分錢的賄賂,他在啟明市官場裡,足夠稱得上是廉政的楷模。”
韓福東一怔,心想李毅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反倒替胡致寧大張旗幟來了?還是他故意說反話,來諷刺胡致寧呢?
“呵呵,”韓福東笑道:“楷模?就算他沒貪一分錢,他這個一把手的領導責任,也是逃不掉的。”
李毅道:“要說領導責任,我竊以為,省裡的責任,也很重大,甚至比胡致寧的責任更大。”
韓福東眉毛一揚,微微冷哼,心想你說的省裡,難道是在說我韓某人嗎?
李毅道:“我剛來上任不久,就看到了莊雙魚同志投遞的檢舉信,我相信,在我來之前,省裡的諸多大員們,早就已經看過這封信了。只不過,大家都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李毅又說道:“而莊雙魚曾對我言道,他不相信啟明市裡所有的官員,檢舉信,只寄到了省級以上大佬案頭。也就是說,省裡的大員,理應個個都看得過這封檢舉信,而胡致寧同志,卻不一定看得過。所以,我說,省裡的責任,遠遠大於啟明市委。”
韓福東怒睜雙目,卻又無言反駁。
李毅的話,說到了根子上,也說到了點子上。
韓福東拂然不悅,但又大大的不解,這個李毅同志,今天這是怎麼了?他一向不是嫉惡如仇的嗎?怎麼反倒幫胡致寧那種人說起好話來了?
“李毅同志,照你這麼講,我們省裡,除了你之外,我們其它人,個個都有責任囉?”韓福東沉聲說道。
李毅道:“不是照我這麼講,而是依照韓書記的思路去推測的話,的確如此。”
戴鵬飛不由暗喝一聲彩,自己在韓福東面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功,李毅卻能辯得如此精彩!
韓福東鼻子裡吹著響氣,說道:“那麼,依你李毅同志之見呢?應該如何?是不是我們都應該削去官職?還是要自請中樞紀檢委派人來審查?”
李毅呵呵一笑:“韓書記,你又言重了。區區一個啟明市的走私案,業已告破,還裡還能牽扯出什麼大文章來?依我看,大家都有功勞。因為我們破獲了啟明港的走私案!”
韓福東道:“沒有罪過?反而有功了?”
李毅道:“當然有功。罪惡,是在暗地裡潛生的,我們都是凡夫俗子,沒有天眼,不可能洞察一切,但我們卻能在察覺之後,第一時間予以重擊,並取得了這麼完美的勝利,這就是功勞。”
韓福東微微一曬,心想左說也是理,右說也是理,左右是個理,都被你李毅同志佔盡了。
李毅又道:“韓書記,現在的啟明市官場,已經鬧過一場大地震,人人自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以為,省裡不應該再行雷厲之風,而應施以恩惠,安撫餘下官吏的心,讓他們盡忠職守,將各項工作做好。我們已經抓了那麼多的人,對那些沒有涉及貪腐的官員,難道我們不應該表揚一下嗎?他們不合濁流的高尚情操,就值得表揚和宣傳。”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也說到了韓福東內心深處。
其實,韓福東又何嘗不知道恩威並施的道理?懲貪揚廉,更是應該。
只不過,剛才戴鵬飛來求情時,韓福東因見李毅在側,故不敢隨意循私。
此刻聽李毅娓娓道來,竟覺得頗有道理,對胡致寧等人,的確應該加以褒獎呢!
韓福東點點頭:“李毅同志說得在理,胡致寧等潔身自好的同志,的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