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山仔細的看了兩遍,還是搖頭:“李省長,這字跡不對呢!只怕不是一個人所寫。”
李毅道:“寫匿名信時,這個人是故意寫歪了筆鋒,但一個人寫字,養成了一定習慣之後,就很難再改變。他的起筆和落筆,都會有一定的痕跡可以追循。這還罷了,這信裡,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你沒看出來嗎?”
趙國山道:“我看不出來。”
李毅指著其中一個字,說道:“你看這個字,寫對了嗎?”
趙國山注目一瞧,猛然大笑道:“呵呵,這個觸字,寫錯了啊。他把蟲字旁,寫到左邊去了。我剛才還沒有留意呢!要不是你指出來,我還真的發現不了。”
李毅笑道:“這就是習慣問題。一個字寫錯,一旦成了習慣,就很難改變過來。我看到他寫的匿名信裡,有一外觸字,就是把蟲角寫反了。於是,我才特意舉辦了這場硬筆書法比賽,並指定了參賽的文章,讓他們書寫。果不其實,這個人又把這個字給寫錯了。”
趙國山道:“李省長,你可真是仔細,我就沒這麼細心,一眼就看過去了,哪裡還管裡面有沒有錯字?”
李毅笑道:“處處留心皆學問。”
趙國山道:“這個人也是作死,一個字寫錯了。還要再次寫錯。”
李毅道:“他寫錯這個字,可不只一次兩次,起碼錯了幾十年了呢!”
趙國山呵呵笑道:“他也傻。現在印表機這麼流行了,他怎麼還喜歡用鋼筆寫字?這封匿名信。要是列印出來的,那就難找到他了。”
李毅道:“這種信,他去找誰列印?只能自己寫啊。”
趙國山道:“那麼,現在是不是把這兩個人都控制起來?這兩個人中,必定有一個,是寫這封匿名信的。”
李毅道:“不必那麼麻煩,直接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喊過來,我問他們幾句話。就能看出端倪來了。”
趙國山道:“那事不宜遲,這就把他們喊過來。”
李毅道:“不必你去。”抓起話筒,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話。
不到五分鐘,就聽到秘書徐冰進來報告:“李省長,辦公廳的梁兵同志求見,說是您召見。”
李毅道:“請他進來吧。”
徐冰轉身出去,請進來一個男同志。
梁兵呵呵笑著,連聲喊李省長好,雙喊趙廳長好。
李毅客氣的請他坐下。寒暄兩句之後,忽然問道:“梁兵,你寫這封信。有什麼用意?”
“信?什麼信?”梁兵一臉的迷茫。
李毅拿著那封匿名信,拍在他的面前,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梁兵一看到那封信,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不停的發抖。
“李省長,我不知道這封信是什麼啊。”梁兵還想狡辯,“這是誰寫的啊?我不知道啊。”
趙國山厲喝一聲:“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話,為什麼這麼害怕?”
梁兵哎呀一聲。差一點就從椅子上跌下地來。
李毅道:“梁兵同志,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們這麼快就能識破,這封信是你所寫。對嗎?”
梁兵口乾舌躁,半晌才道:“李省長,這真不是我寫的。”
趙國山道:“李省長,看來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把他交給我吧,我帶回去一審,他就會全部招供了!”
李毅道:“梁兵,你是自己招供呢?還是去局子裡再招供?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梁兵看看凶神惡煞一般的趙國山,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顫聲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李省長,求求你,不要送我到公安局裡去。”
李毅道:“梁兵,你現在肯承認,這封信,是你寫的了?”
梁兵再無抵賴,說道:“是我寫的。”
趙國山冷笑一聲,同時暗自敬佩李毅,只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劃,就讓梁兵承認了一切。
李毅問道:“你為什麼要寫這個東西?”
梁兵道:“我寫著玩的。”
李毅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趙廳長,你還是把他帶回去審理吧!反正他也不配合,不肯招供!”
趙國山道:“好啊,我早就想把他帶回去審了!走吧,梁兵!”
梁兵全身像篩糠一般的發抖。
趙國山推了他肩膀一把:“怎麼?還想讓我給你上手銬不成?”
梁兵道:“李省長,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