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官商勾結,充當保護傘,幫助商人走私、偷稅漏稅之事。
還有就是哪些人參與了其中,做的哪些勾當。
易海東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李毅本以為,要對付這個易海東,怕是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這傢伙如此聽話,嚇他一嚇,就什麼都招了,這反倒少了一番折騰。
而易海東供出的情況,據李毅判斷,基本屬實。
令李毅震驚的是,自己擔憂的情況,真的發生了。
易海東供出了一串人名,這些人,遍佈港口集團和海關、海警各個部門!
就像趙國山所說的那樣,此案一查,必定就是個窩案!
雖然早有所料,但李毅的臉色,還是漸漸就得異常凝重。
還好,最令李毅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也就是說,東海省裡,除了自己的前任,因為啟明港口一案被牽連了之外,其它領導的名字,並沒有從易海東嘴裡嘣出來。
當然了,也許是易海東不敢報出那些大佬們的姓名,也許是他心存幻想,只要自己保護了那些大佬,那些大佬就會救他保他。
“李省長,我知道的,全說出來了。”易海東重重一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說了!今天的談話,要是傳出去,不等黨紀國法來判我,自有人會要了我小命。”
李毅沉聲說道:“易海東,只要你所言屬實,我們就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直到你接受法紀的嚴懲!而且,我們也會向有關部門說明,你坦白從寬的事實,爭取對寬大處理。”
易海東黯然嘆道:“李省長,我自知罪孽深重,心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我也不妄想能逃過法紀的嚴懲,但我有一個請求,如果你們能夠滿足我,那我死而無憾。”
李毅微微皺眉,心想什麼時候了?你易海東居然還想跟我談條件?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李毅問他。
易海東道:“李省長,請你們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的家人。我父親死得早,是我母親含辛茹苦,將我兄妹三人拉扯大。我在母親的眼裡,一直都是家族的驕傲和榮耀。我母親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了,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不是一個為民做主的清官,而是一個大貪官的話,我怕她會受不了……”
說到這裡,易海東動了感情,不禁雙淚俱下。
李毅抹了一把臉,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易海東道:“我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李省長,有一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如果你真想查,那就請你一查到底,查一個水落石出,查一個徹徹底底!”
李毅道:“當然!”
易海東道:“舉世皆濁我難清。在啟明市這個大環境中,我沒有別的選擇。我要是不隨波逐流的話,那就會成為別人打擊和排擠的物件,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李毅道:“這也不能成為你墮落的藉口!就算是啟明市裡,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自甘沉淪!總有些堅守黨紀國法的好同志,不肯同流合汙!你剛才說了很多人名,但這些人的數量,和整個啟明市的幹部人數比起來,畢竟只是極少數!青山不老,因雪白頭,但白雪,又何嘗掩蓋得住不老的青山?陽光一照,春天一到,還不是青翠似黛?”
易海東渾身一震,萎靡不振的說道:“李省長,你說得好!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強,是我罪有應得!但是,我懇求你,不要把我被抓的訊息,告訴我家裡人。”
李毅搖頭道:“我做不到。啟明市的案情,總歸要大白天下,到時,我們又怎麼去欺瞞你的家人?你的母親,也終會知道,你是怎麼樣一個人!”
易海東大叫一聲,絕倒在地上。
趙國山搶上前去,掐住易海東的人中穴。
良久,易海東這才悠悠醒轉,淚流滿面的說道:“李省長,那我求你,請轉告我妻子,暫時瞞住我母親……”
李毅一嘆,揮了揮手。
趙國山喊人進來,將易海東押走。
而易海東的司機,也早就招供了,把易海東經常來往的幾個商賈,還有幾個來往甚密的女人,一股腦兒全招了出來。
領導敗事,司機往往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突破口。
李毅聽了彙報,冷笑一聲:“這個易海東,完全不是什麼好鳥!”
趙國山道:“不過,我看他倒是孝心一片。”
李毅道:“他要是真孝,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臨到事敗,這才灑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