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微微一訝,沒想到何英如此信任自己,連這麼機密的事情,也全說了出來。
“蔣部長的心腹?”李毅反覆琢磨著這句話的深刻內含。
何英道:“李助,你也是個明白人,箇中內情,想必你也能看得透徹。”
李毅道:“你是說,蔣部長故意安排這次舉報,想換掉周玉成?”
何英道:“具體情況如何,我不敢妄自猜測。不過,蔣部長是一把手,他要掌握部門的絕對控制權力,就必須掌控人事大權。為此,他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都是可能的。”
李毅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這是他正在深入思考的一種表現。
“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吧!”李毅沉聲說道:“紀檢委的公正和公平,是不容破壞的。”
何英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的。”
李毅道:“就算周玉成下去了,蔣部長的人也未必能安排進來。”
何英道:“反正,你來之前,部裡沒有哪一個人可以與蔣部長抗衡的,除非與他人聯手。”
她這話也是在提醒李毅,要真的想和蔣為民扳手腕的話,一定要多拉幾個同盟。
李毅說:“多謝何姐指點。”
何英道:“彭部長和你都是從西蜀省走出來的幹部,他應該會幫你吧?”
李毅道:“彭部長對我有些成見呢!這個結不解開,他是不會幫我的。”
何英道:“那正好有一個機會啊,彭部長的兒子就要結婚了,你送上一份大禮,不就可以緩和與他之間的關係了嗎?”
李毅道:“彭希的兒子要結婚?什麼時候?”
何英道:“就在明天啊,你不知道?”
李毅道:“我剛從島國回來,部裡的事,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
何英道:“聽說他們本來是定在五一節結婚的,不巧的是。五一節期間,中央有不少領導家都湊堆辦喜事,彭家只好將婚期後延了。明天正好是週末,去的人肯定多。”
李毅摸摸鼻子。笑了笑。
何英問:“你笑什麼?”
李毅道:“我笑我們這些機關幹部,何其小心啊!兒子結婚,本是大喜事,定好日子,你辦酒席就行了,結果呢,因為假期都被大領導的喜事給佔了,於是乎,不得不將婚事延後。想一想,這現象有夠悲催的。”
何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說破的話。人人都認為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想啊,大領導辦喜事,人都往那邊跑了,你再辦的話,誰來喝喜酒?紅包從哪裡來啊?要想紅包多。可不得延期嗎?”
兩人說著,相視大笑。
李毅道:“部裡才定下的規矩,迎來送往,人情紅包,一律減免,明天彭希家的婚宴,你說會有很多人去嗎?”
何英呃了一聲。說:“你不會當真的吧?”
李毅道:“什麼當真不當真?”
何英笑道:“我是說,你不會把那個人情紅包的規矩當真吧?彭部長的兒子結婚,你都不去?”
李毅道“不但我不去,你也不應該去。你是紀檢組的領導,你要是去了,誰還敬畏黨紀法規啊?”
何英道:“可是。大家同事一場,真不去的話,這說得過去嗎?這以後怎麼見人啊?如果是一般的生日宴會或是生病住院什麼的,不去也就不去了,這可是嫁喪嫁娶的大事。這都不去,會落人閒話的。”
李毅道:“規定才制定多久?馬上就破例?彭希要是開了這個頭,將來這規定就沒有人遵守了!”
何英道:“那,我們都不去?”
李毅道:“當然不去!而且,應該放出風聲出去,讓大家知道我們都不去,同志們見你這個紀檢組長以身作則,起了帶頭作用,就會以你為榜樣了。”
何英道:“如果大家都不去,倒也不尷尬了。”
李毅道:“改革的難處,正在於此!規定好改,人心難訓!”
何英咬咬牙,說:“行,我聽你的,明天不去了!”
李毅道:“你我不去,至少有好幾個司局辦的人會持觀望態度。”
何英道:“可是,這麼一來,你和彭部長之間的關係,只怕更要鬧僵了。”
李毅道:“這個結,能解就解,不能解——就算了吧!”
何英豎了豎大拇指:“李助,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魄力的男人!我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李毅哈哈笑道:“何姐真會說話,說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