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理解他們的忐忑不安,擺手笑道:“真的不必了。我家的孩子,將另有安排。至於你們學校,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吧!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公報私仇,對你們做什麼事情的!這樣,你們總可以放心了吧?”
“李助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校長還在一直勁的道歉。
一個錯誤,你用一萬句對不起,也無法挽回。
可是,李毅並不覺得,在昨天的事件中,誰有過錯。
他只是不能認同劍橋幼兒園的辦學理念罷了。
但李毅也很能體會眼前這兩個人的處境。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就害怕了,怕自己這個部長助理,會濫用職權去對付他們,憑自己的地位和權力,要整這麼一家小小的幼兒園,這關是易如反掌,於是,也就難怪他們會如此緊張了不安了。
然而,李毅真的是沒將這事往心裡去。他覺得這家幼兒園不適合自家的孩子,並不能代表其它家長的想法,更不能就此否定這家幼兒園。
可是,校長和伍老師,卻一直糾纏不清,不管李毅怎麼解釋,他們都是在一力承認自己的錯誤,同時又要李毅把孩子再次放到他們幼兒園去學習,還願意免除李毅孩子的一切學雜費用。
李毅左說也沒有,右說也沒用,他不禁火起,拉下臉來,沉聲說道:“我再說一遍,昨天之事,純粹就是一個普通家長的所為。跟我本人的職務並無絲毫瓜葛。我家孩子的退學,也是我本人做出來的決定,跟你們學校無關。如果你們再因為這個事情,在這裡胡攪蠻纏的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校長李毅生氣了,這才明白。李毅之前所言,並不是故意裝蒜,也不是有意要為難他們,便說:“李助理。您說的都是真的?”
李毅說:“我像是一個開玩笑的人嗎?”
“那,我們學校,可以不關門整頓了嗎?”校長終於問出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當然不必。”李毅說:“在教育領域,我們也主張百花齊放、百鳥爭鳴,歡迎社會各界朋友,對教育方式進行全方位的嘗試和探討。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找出一種最適合我國國情的教育方法。你們學校的做法,未嘗不可,只是,我給你們提一個建議。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校門口那塊‘請講英語’的牌子摘掉吧!在我們國土上,沒有什麼地方,是必須限制說外國話的!外語學習固然很重要,但我以為。教會孩子們愛國,比學習外語更重要。我們應該從小就告訴孩子們,我們的母語,才是世界上最優美最偉大的文明語言,我們應該以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而深感自豪!。”
“李助理,您說得太好了!”校長激動的說:“您的指示。簡直就是高屋建瓴,使我有醍醐灌頂般的深切感悟。”
李毅說:“只是一些不太成熟的建議,具體怎麼做,還是你們幼兒園自己商量著辦吧。”
“好,我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去辦。”校長說:“那,我們要是改了。您的孩子還能回來上學嗎?”
李毅笑道:“我剛才說過了,我現在對孩子的教育,有了另一番想法,對孩子,我將另有安排。——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了。”校長說:“那您忙吧。我們走了。”
李毅嗯了一聲:“不送。”
校長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問:“李助理,我們學校真的不會被無限期的整改吧?”
李毅一聽,便問:“是誰跟你說過這番話的?”
校長說:“是區教育局的吳局長。”
李毅說:“你放心回去,好好辦學。我以我的官位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你所擔心的那種麻煩出現。”
“那就好,太謝謝李助理了,您真是個好人啊!”校長感激涕零的走了,那模樣,很是滑稽可笑。
李毅卻笑不起來,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借自己的名頭,朝這個可憐的幼兒園校長施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急著來向自己道歉求情。而憑他們的社會關係,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李毅的真實身份。
會是誰在背後當這個推手呢?
李毅微一沉吟,就想到了那個人。
因為,李毅只和這個人談過劍橋幼兒園的事情,那就是教導辦的柴滿貴。
李毅把柴滿貴喊了過來,說:“滿貴同志,那五家學校肯接納農民工子女入學,這是好事,你要代我表揚他們!”
柴滿貴笑道:“多虧了李助您的名號響亮,他們都肯賣您面子,我一說,他們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