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權力。”
柴滿貴說:“話是這麼說,但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學校要是真的容納了農民工子女入學,那些在京城買了房子的子女,就會沒有學位了,那對他們,就是不公平的了。”
李毅說:“難道就不能一併解決嗎?”
柴滿貴苦笑一聲,說:“當然可以解決,那就是擴建校舍,或是新建學校。可是,現在京城之地,寸土寸金,下面的教育部門,哪有那麼多的資金,去解決這個難題啊?”
李毅沉吟道:“那不管怎麼樣,先把這部分記者反映了情況的農民工子女入學問題解決好再說吧!”
柴滿貴說:“李助,我和你一樣的心思,也很想幫助這些可敬可愛的農民工兄弟,只是,只是……”
“有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李毅沉聲說。
柴滿貴囁嚅了半天,還是不得不說:“李助,我以為,這個頭不能開。”
“哪個頭不能開?”李毅反問。
“就是容納那些農民工子女入學的頭,不能開。”柴滿貴說。
“嘿!”李毅冷笑道:“這真是稀奇了!我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不但沒有解決問題,還反過來告訴我,不能讓他們入學?這是為什麼?”
“李助,向媒體反映的,只是一部分農民工,解決這一部分人就學問題,當然並不難,每個學校的教室多加幾張課桌,也就解決了。”
“哼!”李毅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厲聲問道:“這麼說來,柴滿貴同志,你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只是不想解決,對不對?”
“不,不是這個意思。”柴滿貴見李毅生氣,不由得滿頭大汗,連忙說:“李助,請你聽我說下去。”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有你好看!”李毅眉毛一揚。
柴滿貴說:“是這樣的,解決這部分農民工子女的入學問題,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這個先例一開,那就不得了啊!在京城工作的農民工那麼多,如果他們看到自己的同事子女都入了學,他們還不得都把自己的孩子從農村接過來?然後都找來媒體記者,進行反映,那時,咱們就真的要焦頭爛額、束手無策了。”
李毅說:“滿貴同志,你看得可真夠遠的啊!”
柴滿貴說:“這也是那些校長們提醒我的。”
李毅冷笑道:“我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現在,那麼多的孩子等著入學讀書!這個問題,就是當前最大的問題!柴滿貴同志,既然你有能力解決好這件事情,那就請你用三天時間,解決好這個問題!”
柴滿貴說:“李助,可是,這個先例一旦開了,只怕是後患無窮呢!”
李毅大手一揮,說:“先解決好這件事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聽明白了嗎?”
柴滿貴說:“好吧,既然李助這麼堅持,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將來要是真的出現農民工子女井噴似的入城就學現象,那我真的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啊!”
“辦法總比問題多。”李毅說:“當問題出現時,我們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去把眼前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是。”柴滿貴嘴裡雖然同意李毅的說法,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心想現在鬧事的人並不多,當然容易解決,一旦農民工都要求自己的子女在京城入學時,那就是天王老子,只怕也會束手無策了!
他才不相信,就憑一個李毅就能解決掉所有的難題。
從李毅辦公室出來,柴滿貴揹著雙走了一段路,心事沉沉,忽然,他想到了李毅剛才說的那個事情。
李助的孩子,居然被一傢什麼幼兒園給開除了!
這真是豈有此理啊!
教育部偌大的面子,還往哪裡擱?
李助是部裡領導,他行事當然要低調,不會跟一家小小的幼兒園去計較,可是,他既然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我不能充耳不聞吧?
柴滿貴轉眼又想,李助之所以把孩子退學的事情告訴我,指不定就是有深意的!
他又往更深處想:李助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估計跟這家幼兒園有莫大的關係。
幼兒園得罪了李助,李助就找我發了一通脾氣,現在,我心裡的脾氣,就只能找這個什麼劍橋中英雙語幼兒園去發洩了!
這麼想著,柴滿貴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當然不會親自去跟一個幼兒園對話,他只需要打一個電話給幼兒園所在的教育局,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