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牛見李毅答應幫忙，又是高興，又是激動，發誓說道：“李助理，你這麼好的人，我怎麼可能害你呢？的確就是居住條件這一條不夠格了。”
李毅嗯了一聲，寫了一張紙條，交給程放牛，說：“你拿我的條子，再去找找人辦事吧。但是，管不管用，我可不敢打包票。”
“肯定管用，你的條子肯定管用啊！”程放牛雙手顫抖的接過李毅的字條，那神情，就好像在接過一道聖旨一般。
“謝謝李助理！謝謝李助理，你真是好官！”程放牛說：“我們請那麼多的人吃過飯，結果沒有一個人肯幫我，我沒有請你，你反倒幫了我的大忙啊！”
“程總。”女秘書提醒程放牛：“咱們應該請李助理吃個飯呢！”
程放牛道：“對，這是肯定的，李助理，今天晚上，請你去觀園小聚一下，請你千萬賞臉。”
李毅擺擺手：“吃飯的事，就不必了，快去辦你們的事情吧！”
程放牛說：“李助理，你要是不賞臉的話，我心裡會很難過的。求你給個面子吧。”
李毅說：“我肯幫你，並不是圖你一餐飯，也不是圖你的報答。我是看你有一份投資辦學的熱誠！努力把學校辦好，多培養一些優秀的人才，比請我吃十餐飯更強。去吧！”
程放牛見請不動李毅，只得千恩萬謝的離去。
馬林回來，對李毅說了記者採訪的大致內容。
李毅聽了，不過是些老生常談，便嗯了一聲，說：“馬林，你查下，這篇報道是誰寫的。”把程放牛沒有拿走的那張報紙，遞給馬林。
馬林看了一眼，笑道：“李助。這不是寫你的文章嗎？”
李毅說：“現在的媒體，也太不嚴謹了！什麼都沒有采訪過，居然就可以寫出這麼長篇大論來！還涉及到部委高官！”
馬林一聽李毅的語氣，就知道李助對這篇報道並不感冒。甚至還很反感，於是也就明白了李助的心思，點頭附合著說：“某些記者，工作就是胡搞！是得向有關部門反映反映了。教育報是咱們部裡的下屬社團，這個好查得很，我這就去查，查出來是誰寫的，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李毅說：“查出來是誰寫的，你把這個記者叫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馬林道宣告白，便出去了。
不到半個小時。馬林就帶著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
“李助，這位就是向陽花。她的本名叫肖樂樂。”馬林說：“報道就是她寫的。”
李毅嗯了一聲，示意馬林出去。
肖樂樂很年輕，看來是剛畢業沒多久的新人。
她看著馬林出去，緊張得站在李毅面前。不知所措。
“你就是向陽花？”李毅問。
“是、是我的筆名。”
“你寫過一篇有關農民工子女入學難的報道？”
“是、是的。”
“你在發抖？你很怕我？”李毅銳利的雙目，射在她身上。
“沒、有。我是頭一回見這麼大的領導，心裡緊張。”
“馬林是不是批評過你了？”李毅問。
“馬秘書說了幾句，說我不該寫跟您有關的那篇報道。”肖樂樂怯怯的說。
“你寫後面那篇後續報道，都沒有采訪過我，你怎麼就寫我了呢？”李毅問。
“我想來採該您的，可那天您不在辦公室。後來我去採訪柴司長的時候，他告訴我，要我把您寫進去，還強調，報道的中心，一定要突出您的形象。”肖樂樂說。
“是柴滿貴同志叫你這麼寫的？”
“是柴司長。”
“你文筆很不錯。”李毅說：“材料組織得也很好。可是。新聞報道的一個最基本原則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真實。”肖樂樂說。
“對，就是真實。你沒有采訪過我，卻寫了與我有關的報道，你以為這符合新聞的真實嗎？”
“不符合。”
“肖樂樂同志，我希望。你在今後的新聞工作中，一定要把真實當成你工作的全部目標和意義，你明白我的話嗎？”
“明白了。我以後再不也亂寫了。”
“嗯，去吧。”
肖樂樂走到門邊，又聽到李毅在後面喊：“等等。”於是，她又回過身去，低著頭，也不敢看李毅，問：“李助，還有什麼吩咐？”
李毅說：“你去採訪過那些農民工嗎？”
“採訪過的。這是很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