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道了聲謝,打量辦公室裡。
沙發是一橫二縱的佈局,向延同志雄坐橫向的大沙發裡,蔣為民坐在左側的小沙發裡。
李毅能坐的,也只剩下右邊那個小沙發。他欠身坐下來,身子靠前,雙手恭敬的放在膝蓋上。
“李毅同志,喊你來這裡談話,我是有深意的啊!”向延說:“知道是誰把你調回京城的嗎?”
李毅說:“我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向延哈哈一笑:“那次黨校講話,李毅同志,你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這次調你回京,是我的主意。為此,我還頗費周折呢!”
李毅心想,看來張一帆提供的情況屬實,自己這次調動,的確是出自向延之手。
“承蒙向首長錯愛。”李毅說:“卻不知,您召我回京來,有何安排?”
向延說:“你在黨校禮堂做的那番演講,給我很大觸動,那時我就萌生了想調你到我麾下的想法。本來,我早就想調你回京了,誰知道好事多磨,一波三折啊!”
李毅問:“向首長您要調個人,有什麼難處?”
向延擺擺手,說:“我先是向西蜀省組織部調人,他們回覆,說你的調動,不歸他們管,我心裡納罕,你一個正廳級別的地級市長,怎麼能不歸他們省裡管呢?一查,原來,你居然是江首長派出去的幹部。我便去找江首長要人,江首長說了,這人他還有重用,不給我。”
說到這裡,向延呵呵一笑。
李毅心想,箇中還有這麼多的波折啊?同時,他苦笑一聲,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來之前。他就打定主意,如果向延同志安排自己到教育部工作的話,那就找藉口拒絕,他首先想到的藉口。就是江兆南首長,他可以拿江首長說事,婉拒向延的調令。
然而,向延好像能洞察李毅的心思,先把江首長拿出來說事了。
李毅之所以苦笑,是因為他知道,向延能下這個調令,就證明他已經說服江首長了。
向延看了一眼李毅,呵呵笑道:“還好,我的一片求賢若渴之心。感動了江首長,江首長答應,把你借給我用上兩年。”
李毅說:“向首長,您太看得起我李毅了。對教育工作,我真的只是信口胡說。並沒有什麼深入的研究,也沒有什麼好的理論。”
向延說:“李毅同志,你就不必自謙了。我瞭解過你。你在益州任上,十分關心教育工作,而益州的教育事業,在你的帶領下,可謂蒸蒸日上。節節開花,走在了全國的前列,是全國教育工作的先進模範市!”
李毅說:“可是,向首長,我一直都是在具休崗位上做一些具體的事情,從來沒管過教育這一塊。我真怕我難以勝任,從而辜負了您的期望。”
向延說:“為民,你說說,現在你們部裡,有幾個同志是做過市長的?”
蔣為民說:“遺憾的很。我們部裡的現任領導層,沒有一個當過市長。別說市長了,就是副市長也沒人當過。”
向延打了打手背,說:“瞧,問題就出在這裡了!管教育工作的人,不能全是理論家啊!得有基層工作經驗!只有在基層工作過,並具體的抓過教育這一塊,還抓得頗有成效的幹部,他才能真正懂得我國教育工作中存在的利和弊。只有這種幹部,才能更好的做好教育工作!李毅同志,你就是這樣的稀缺型人才啊!正在我苦苦尋找的人才啊!”
李毅不禁惶恐起來,他惶恐的,不是被向延這麼器重,而是向延當著蔣為民的面,如此不溢讚美之詞的誇獎自己!
如果蔣為民是那種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領導還罷了,要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那自己將來真在他手下當差,能好過得了嗎?
李毅看向蔣為民,卻見蔣為民一臉的冷淡,表面上只是對向延職位的尊敬,而對向延的說的話,也只是表面上的敬順和認可,骨子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一看到蔣為民的這種表情,李毅更加堅定了自己最初的決心:不能進教育部。
可是,他要怎麼拒絕呢?
李毅很自然的想到了一號首長,現在,似乎只有一號首長可以拿出來當擋箭牌了。
他正要開口說話時,向延呵呵一笑,說:“我剛才說,好事多磨,一波三折,還只說到第二折,我接著說說第三個波折吧!”
蔣為民附合著,問:“向首長,還有什麼波折呢?”
李毅也在奇怪,心想江首長都同意了,你還能碰到什麼波折不成?
蔣為民說:“江首長是准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