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完之後,李毅踱出會議室,問馬林:“那人還在嗎?”
馬林道:“在呢,就是等得很不耐煩了,不停的看錶。”
李毅呵呵一笑:“我沒想到他們辦事效率這麼高,來得這麼快。”
馬林道:“您可是李部長,讓他們等一下,也沒什麼嘛!”
李毅道:“話不能這麼講。走吧。”
來到自己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秀髮如瀑布般垂在腦後的女子,正站在書架前觀看,她一襲碎花長裙,頭上還戴了頂佩花的圓帽,頗具異國情調。
李毅輕咳一聲,笑道:“你好,讓你久等了。”
女子轉過身,看看手錶,說:“李部長,我等您三個小時了。”
聽這說話的聲音,和李毅早上打電話過去時接電話的是同一個人。
李毅道:“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們公司這麼快就派人過來了。真不愧是百年老店,服務果然不錯!”
“李部長,我知道您是大領導,工作繁忙,可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時間,也是時間,如果您要開一個長達三個小時之久的會議時,可不可以先不要約別人?”女子道:“我因為您是領導,所以予以最大的尊重,在接到您的電話後,在店員還沒有上班的情況下,馬上親自趕了過來,可您卻如此待客。”
李毅說道:“哦?這麼說,你不是員工,而是老闆?”
“怎麼?我不像老闆嗎?”
“不像,太不像了。字畫店的老闆,應該都是些老古董才對啊!”
“咯咯!”女子笑了,剛才被晾三個小時的等待,本來是一團怨氣的,忽然間被這陣笑聲驅散了。
李毅一怔,心想此女子好美。勝在氣質如蘭似蓮,尤其是那一雙眉目,一顰一笑,皆會傳情。
“請坐。看茶。”李毅喊了一聲。馬林便泡了茶進來。
女子道:“我剛才喝過茶了,濃茶都喝出淡味來了。大領導就是大領導,茶還是不錯的。要不是因為有這杯茶,還有這架書,我是等不了三個小時之久的。您是大忙人,我也不多耽擱您的時間,您說哪畫作品有問題,請拿出來吧。”
李毅呵呵一笑,拿出那兩幅字來,展開其中一幅。說道:“你看看,就是這幅字。”
女子看了看,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李毅道:“這不是我之前送到貴店去裱的那幅字。”
女子臉色一寒,說道:“李部長,您不會懷疑。我們將您的作品掉包了吧?”
李毅道:“不敢。只不過,我聽說江湖上有的是高人異士,他們做假的技藝,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你們連名家的古畫都能仿造,這新的作品,豈不更是易如反掌?”
女子道:“李部長,還好您這話只說給我一個人聽。不然,我店的百年聲譽,全要毀了!不錯,您剛才說的話,我也承認,我們的確會模仿。而且水平並不低。可是,我們模仿,也只是應顧客要求進行的,並不會偷著模仿,更不可能用模仿出來的東西。來替代真品。”
李毅道:“嘿嘿?是嗎?”
女子見李毅不信,便輕聲一笑,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的師傅,模仿作品,也是要看級別來的!”
李毅道:“什麼意思?”
女子道:“真正模仿得像的師傅,其實也是大師級別的,他們的作品本身,就已經是價值連城,請他們動手複製模仿,價格也是貴得離譜。如果不是名家名作,複製模仿就不值了。因為請他們動手的酬金,比原作本身還要高出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幾千倍。”
李毅道:“你說話好犀利啊!”
“對不起,李部長,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字作,不值錢?”
“請恕我直言,您這作品,既不是名家大作,也不具有什麼了不起的藝術價值。充其量,只是一個書法愛好者的圖鴉之作,送送親朋好友,掛在自家客廳,附庸風雅尚可,但要說進入藝術品流通市場,那還真值不了幾個錢,就連您裝裱的錢,也未必有人肯出得起。”
“嘿!”李毅道:“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呢?你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嗎?”
女子看了看落款,說道:“恕我孤陋寡聞,此人的名號,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江兆南的落款,當然不可能落自己的真實姓名,用的是藝名和閒章,但真正見識過他作品的人,卻一眼就能認出來。
李毅道:“我還以為你是什麼高人,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