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這種煙後,我就再也沒有換過了。”
左曉霞轉過頭,看著李毅。
李毅也看著她,笑了笑:“再好的菸絲,也吸不出你溫柔的味道來,所以,我捨不得換。”
左曉霞咬住嘴唇,鼻子酸酸的,幾欲哭出來聲來。
“我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左曉霞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音。
李毅道:“雖不常聯絡,卻盛裝在心底。有些人面對一輩子,不一定熟悉,有些人數年見一面,仍如故友。”
左曉霞怕自己忍不住會失態,就去吸菸,誰知吸得急了,煙氣岔了氣管,咳了起來。
李毅拿走她的煙,說:“你一個女孩子,學什麼吸菸啊!有什麼煩心事,不能和我說說的嗎?借酒澆愁,煙解寂寞這種事,你還是不要學的好。”
左曉霞唆了一下鼻子,說:“李毅,我雖然沒有跟你說過我的身世,但你應該也能猜到一點。”
李毅點點頭:“你是有一個有些背景的。從你和陸俊家的關係就可以看得出來。而姓左的高官本就不多,我大致能猜到一二。”
左曉霞道:“你猜的,應該是對的。”
李毅道:“那你父親,就是前不久因病去世的左委員?”
左曉霞雙目含淚,點了點頭。
李毅不由得一聲長嘆:“我早該來安慰你的。”
左曉霞道:“官場的世態炎涼,再現實不過了。我爸一住院,我的工作就被調動了,我爸一過世,那就更甚了。在新單位,我從來沒跟人說過我的身世。”
李毅伸出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臂,說:“拼爹的年代,總會過去的,人,最終只能靠自己。”
左曉霞道:“在官場,一個女人,比男人更難出頭,靠自己的什麼?外貌?還是青春?”
李毅道:“你別這麼悲觀。從你在學校起,我就覺得你很堅強,很有才華,最起碼,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能幹。我印象中的左曉霞,可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
左曉霞道:“學校,多麼美好的字眼啊!我最懷念的,就是那一段歲月了。”
李毅笑道:“你才多大啊?就懷念起來了。或許,你是因為醉了,所以才悲春傷秋。人在無助狀態時,最缺乏安全感了。”
左曉霞道:“有時,我真想一走了之,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有時,又想一個人背上一個揹包,說走說走,開始一段沒有終點的旅程。”
李毅道:“你想做什麼,那就去做!趁著年輕,趁著還沒有嫁夫養子,多方便啊!”
左曉霞本來極端悲傷的,被李毅這麼一逗,不由得撲哧一笑,輕輕一掃李毅,說道:“和你在一起,總是那麼開心,這讓我在沒有你的時光裡,會更加難過。”
李毅道:“呵呵,那你就常和我聯絡啊!”
左曉霞道:“我倒是想,就是怕你夫人誤會。”
李毅道:“這有什麼好誤會的?誰還沒有幾個知心朋友?”
左曉霞道:“你當我是知心朋友嗎?”
李毅道:“真正的紅顏知己。不管我走到哪裡,只要一摸出煙來,我就會想到你,你雖離我遙遠,卻近在身側,我溫暖了你,你也溫暖了我。”
左曉霞道:“你不像個部長,倒像個報社的社長!出口成章的。”
李毅道:“報社的社長,大都是任命的官吏,能出口成章的,只怕還真沒有幾個呢!”
左曉霞道:“和你這麼一說話,我心情舒暢多了。”
李毅道:“如果你想換一個環境工作,或許我可以幫你。”
左曉霞道:“算了吧,換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我剛才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我現在的生活,也沒有那麼難堪呢!”
李毅道:“到前方走走吧。”
兩人並肩沿著風光帶散步。
“這裡的風光帶建得不錯。”李毅讚道:“方便了民眾,又美化了城市。”
左曉霞道:“你看那江面上,有吃魚的地方。”
江上,浮著一群建築物,有船隻可渡,閃亮的燈光下,映出幾個大字:“江魚館。”
一股濃烈的烤魚香味,被風吹送過來,惹人嘴饞流口水。
李毅笑道:“他們打的招牌是江魚館,想必就是從香江裡撈出來的魚,要不,咱們去嚐嚐?”
左曉霞道:“好啊,剛剛的酒宴,我喝酒喝飽了,都沒吃什麼東西。”
兩人便找到下河灘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