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華道指向曹文章:“就是他!他用這把椅子,打中了我的胳膊。現在抬不起來了。”
李毅道:“高局長,曹文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夠判刑的吧?”
高虎道:“李市長,這要先對田秘書的傷勢進行鑑定,如果故意非法傷害他人身體並達成一定的嚴重程度、應受刑法處罰。”
李毅道:“田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這罪重嗎?”
高虎道:“要先做檢查,如果田秘書的胳膊只是受了輕傷,那就只是一般的民事糾紛,我們警方調解開來,也就罷了。如果田秘書的胳膊骨折了,那可要論罪,犯罪人起碼也要判三年。如果田秘書的這條胳膊徹底殘疾了,那罪就更重,夠判十年了。”
“噝!”曹文章倒吸了一口涼氣,氣憤的道:“我不過輕輕打了他一下,怎麼就斷了呢?不可能的!”
高虎道:“曹秘書長,田秘書的傷勢,嚴不嚴重,這個不由咱們說了算,得由醫院開具診療證明。”
李毅道:“既然如此,那就先送田華同志到醫院就診吧!在此期間,犯罪嫌疑人,是不是要押回去?”
高虎道:“是的。曹秘書長,請隨我們回去接受調查,等待醫檢結果出來,再行判決。”
曹文章雙手亂揮亂舞,囂張的道:“跟你回去?憑什麼?我不過是打了一個小秘書,誰敢抓我?我可是堂堂的廳級幹部!是常委!就算你是公安局長,也不只過是一個正處級幹部,你敢抓我?”
高虎道:“曹秘書長,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咱們的法律裡,也沒有哪條條文規定,副廳級幹部犯法,可以免於刑罰!現在你被人告了,人證物證俱全,你剛才也親口承認了你的犯罪過程,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呢?還是請跟我們走一趟,對大家都好。真要動起手來,彼此臉上都不好看。”
“你!好大的膽子!”曹文章氣得渾身亂顫,向張正華道:“張書記,綿州的公安局長,這麼囂張,你也不管管事嗎?”
張正華陰沉著臉,說道:“高虎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曹文章同志畢竟是市委秘書長,他也不可能逃逸,就不要抓他了。等田秘書的醫檢結果出來,定了罪刑,到時再抓人不遲。”
他雖然說得客氣,但語氣生硬,顯見已經很生氣了。也是啊,你一個公安局長,不問青紅皂白的,衝進我的辦公室裡來抓人,抓的還是我的秘書長,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市委書記了?
他卻不想一想,曹文章在他的辦公室裡,故意當著李毅的面,給田華難堪,又何曾給過李毅的面子?
高虎是李毅的人,這一點整個綿州市無人不曉,也不是什麼秘密。現在,高虎又何必給你面子?
“對不起,張書記。”高虎並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的為難:“我也很不想抓人,可是,我身為公安局長,總不能知法犯法吧?如果我今天徇私枉法了,今後還怎麼服眾?又怎麼帶兵?那綿州的治安和法治工作,又怎麼得到保障?因此,還請張書記理解我的難處。張書記,你一向是遵紀守法的楷模,而曹秘書長又是你的人,你是不是勸勸他?為他好好的跟我們走,我們就不上手銬,大家彼此都省心,不然,鬧起強來,這臉面上就不看了。”
李毅聽了,微微一笑,心想高虎的確是個很會說話的人。這番話,可謂不亢不卑,恰到好處。
張正華暗哼一聲,表面上卻不能反駁高虎。
“文章同志,那你就跟高虎同志走一趟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把事情說清楚,田秘書的醫檢報告也就出來了,多半沒甚要緊的事,你很快就出來了。”張正華思忖再三,自己的確沒有包庇曹文章的道理,只得向他說道。
曹文章頓感四面楚歌!他現在唯一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就是他的“刺”,他不停的高喊大叫,想躲避法律的制裁。
“我是市委常委,是省委馮書記委派下來的人!你們誰敢抓我?我就要他的好看!”曹文章發了瘋一般,抬出各種大人物來,想壓服人。
可惜,他碰上了李毅,碰上了高虎。
在李毅和高虎眼裡,曹文章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此刻,已經有很多同志聞訊趕來,在辦公室外面偷瞧,指手劃腳的議論。
李毅不想再浪費時間,向高虎使了個眼色。
高虎會意,揮了揮手。
幾個心腹手下一擁而前,扭住曹文章,往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