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道:“聽說是江州市委某個領導的座駕。”
張良神色一動,說道:“打聽到具體是哪個領導的車子嗎?”
高個子道:“好像是一個叫李毅的副書記。官其實並不大,但那人脾氣很衝,聽說誰的面子都不賣。”
張良思索道:“李毅?江州市委有這麼一號人物嗎?”他向來只在軍隊裡活動,對地方上的政務並不是很清楚,省裡面的人事異動他還有所瞭解,但江州市裡面的官員,還是一個副書記,張良就未必清楚了。
高個子軍人可能知道自己沒有辦成事情,回來不好交差,把功課做得很足,說道:“我查過了,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年紀還不大。”
張良道:“小斌因為什麼事情要去砸人家的車子?”
高個子道:“好像是起了一點小衝突。”
他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他不能說出來,因為張曉斌是為了騷擾一個省電視臺的女人才跟李毅結的怨。
張良眼色一厲,沉聲喝問道:“高強,到底因為何事?不準隱瞞!”
高強見張良生氣了,不敢再有隱瞞,啪的一個立正,說道:“參謀長,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的是省電視臺的,就是江南新聞的那個女主持人。”
“哦?”張良平素只看中央臺的新聞聯播,對江南新聞並不怎麼關注,因為來來回回,就是江南省裡那些領導在視察工作或是進行會議報告,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那個女的既然能當上江南新聞的主持人,想必姿色必定是不會錯的,不然兒子也不會喜歡上人家。
“是爭風吃醋嗎?”張良繼續問。
“具體情節不太清楚。”高強回答,他是真的說不清楚。
張良沉吟一番,走到電話機旁邊,抓起話筒,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他呵呵一笑,說道:“曾書記,在忙呢?我老張啊!”
張良自重身份,當然不會輕易去找江州方面溝通,他自有溝通的物件。
這個人就是省政法委書記曾紹偉同志。
張良和曾紹偉有些交情,政法和軍隊之間偶爾會有合作的機會,兩個人之間打過幾次交道,曾紹偉瞭解到張良的背景後,也是著意結交,私人來往頗多。
曾紹偉聽出是張良的聲音,哈哈笑道:“參謀長,有什麼指教啊?”
張良道:“曾書記,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曾紹偉道:“哎,參謀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之間不用諸多客套,有事請直說吧!”
張良道:“犬子被江州公安局給扣押了,我派人去要人,人家不給我這個面子啊!”
曾紹偉道:“曉斌被江州公安局扣了?有這種事情?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還真不知情。”
張良道:“就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我也是一直聯絡不上他,這才派人去找,才發現他被江州公安局的人給扣押了。說是砸了江州市委的一輛車,情節嚴重,反正我這老臉是不管用了,沒有辦法啊,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只得拉下面子來求你了。”
曾紹偉暗自沉吟,心想張曉斌是個紈絝少爺啊,這次居然把江州市委領導的車子都給砸了,這禍惹得不小,當然了,禍要是不大,張良也不會求到自己頭上來。
聽說張良很快就有機會前進一步,依張良的家族背景,封將那是遲早的事情,下一步很有可能當上軍分割槽的司令員啊!司令員那可是省委常委,手中握有重要的一票。
這個人情得送!結交張良,對自己將來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
曾紹偉轉念間便已思慮完畢,笑道:“哎呀,既然是曉斌侄子的事情,我自然要保他一保啊,你放心吧,我這就打電話叫江州公安局放人。”
張良道:“那就有勞曾書記了。”
曾紹偉在張良面前大包大攬,誇下了海口。
在他想來,自己堂堂省政法委書記,叫下面放個把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下面的人見了他曾紹偉,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
曾紹偉當即給江州公安局的秦楷同志打去電話,電話接通之後,直接說道:“秦楷同志,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把軍區張參謀長的公子給抓了?”
秦楷一聽是曾書記的電話,心想來得好快啊!那兩個人離開才多久,曾書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當即說道:“曾書記,張曉斌砸毀了市委李書記的車子,李書記說了,要嚴懲兇手,誰的面子都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