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搶出陽臺時,看到蔡延邊踩上了放在陽臺上的一把椅子上,雙手攀住了窗臺,微顯肥胖的身子用力往上縮。
溫玉溪沉喝道:“蔡延邊同志,你這是想做什麼?”
有人喊道:“他想逃!”
李毅皺眉道:“他想死!”
這是酒店的十三樓啊!逃命有這麼逃的嗎?
徐良益伸開雙手,攔住意欲衝過去的人,說道:“別過去,逼急了他真會跳。”
只見蔡延邊回過頭來,悽然一笑,冷冽的寒風從窗戶外面灌進來,像鋒利的小刀般割痛人們的肌膚。
蔡延邊有些蒼白的頭髮,被寒風吹得飄揚起來,在冬天的陽光下是那麼的凌亂和無序,更增加了幾分荒涼和悽慘。
李毅心想事情要糟,蔡延邊只怕下定決心要以死謝罪了,他這一死,所有的秘密和過錯,都將隨著他消失!
問題是,他還只是一個嫌犯!他還沒有認罪,而且他心裡肯定還有很多秘密,會牽涉到江南官場的很多人,他這一死,這些都將成為難以舉證的歷史!
更重要的是,徐良益等人,很可能會被某些人攻擊,說蔡延邊是被徐良益他們逼死的!
李毅緩緩靠近窗戶邊,做好隨時出手拉他下來的準備。
吳東方喊道:“延邊同志,你快下來,上面危險。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你的錯誤雖然嚴重,但只要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呢,蔡延邊沒有絲毫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發出一聲或大或小的驚呼。
李毅早有準備。就在蔡延邊縱身而起的剎那,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蔡延邊的身子已經離開了窗子,李毅右手只抓住了蔡延邊的衣領。左手飛快的從他脖子下面伸過去,卡住了他的脖子,兩隻手用力往上拉。
幸虧李毅平時頗多鍛鍊,力氣大,雙手提著蔡延邊,尚能承受得起,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蔡延邊的身子拉上來半截。
其它人反應過來,都跑過來幫忙。幾個年輕男人一起用力,將蔡延邊從窗戶外邊拖了進來。
李毅這一下用力過猛,有些虛脫的喘不過氣來,指著躺在地上的蔡延邊,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徐良益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指揮人將蔡延邊控制住。帶離現場。
事情告一段落,眾人各自散去。
臨別之時。溫玉溪重重的拍了拍李毅的肩膀,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但又似乎說了太多的話。
李毅下樓上車後,這才打電話給顧知武,叫他下來。
顧知武下得樓來,看到李毅的車子還停在門口,便拉開車門坐進去。笑道:“你這麼謹慎做什麼?還怕人家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啊!”
李毅道:“現在江南省的局勢很複雜,蔡延邊這一落馬,肯定會牽扯到很多人的神經,這個席位,會有很多大佬來爭的。我也是風口浪尖的人啊,不想給你帶來諸多麻煩。”
顧知武道:“今天的戲,夠精彩吧?”
李毅道:“誰是導演啊?”
顧知武笑道:“我說是我,你信嗎?”
李毅搖頭道:“你應該沒有這麼高明的手段,也沒有這種運籌帷幄的能力。”
顧知武瞪眼道:“你就這麼看輕我?”
李毅笑道:“我也沒有這個能耐,這一點,我們都必須承認。”
顧知武這才笑道:“是啊,我們的確還差那麼一點,今天要不是有貴人相助,你和溫書記夠喝上一壺了!”
李毅道:“是啊,今天的事情,差點就把我給害慘了。我自以為在官場縱橫了好幾年,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今天才見識到箇中境況,遠比自己想中更兇險。”
顧知武道:“活到老,學到老唄!”
李毅道:“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我?”
顧知武道:“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帶你去。”
李毅奇道:“那個貴人就在江州?”
顧知武道:“當然啊。”吩咐錢多開車到西澤湖去。
李毅心想到底是什麼人呢?
來到西澤湖,顧知武指著前方一處亭子說道:“貴人就在那裡等你,你自己過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毅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
雖是冬季,但西澤湖還是別有一番風韻,清澈的湖水映著天色,遠處偶爾有幾隻候鳥撲楞著翅膀飛過。
這個亭子有兩層,李毅來到下面,並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