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這是想把眾人的仇恨,拉到韓鐵林身上去!
既然大家都向著邵逸先,為他嗚不平,李毅就巧妙的把韓鐵林這個人物引出來,你們要恨,就去恨韓鐵林吧,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去把韓鐵林拉下馬來!
“什麼人?”葛西安氣沖沖的說道:“真不是你?”
李毅道:“你太瞧得起我李毅了。我的職務,比邵書記還要低,他是書記,我只是市長,我還要在他的領導之下開展工作呢!我何德何能,能把邵書記的職給撤了?”
葛西安被李毅成功的引導,想了想,說道:“李市長,那你說說,究竟是誰在背後捅邵書記的刀子呢?”
李毅故作為難,沉吟道:“葛西安同志,這個人權高位重,我們雖然很關心邵書記,為他鳴不平,但我們還得量力而行啊,有些人,我們是得罪不起的,別忙沒有幫上,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葛西安氣沖沖的道:“我才不管他是什麼人物!邵書記沒有犯錯,他憑什麼把邵書記的職給撤了?就算他是中央的大佬,那也得講講理吧?”
“這個,我真的不能說啊。我要說出來了,以你們對邵書記的敬仰,還不得跑去跟他拼命?那可是雞蛋碰石頭呢!還是不說的好,不說了。邵書記,你說是吧?”李毅淡淡的說道。
有些事情,你越是藏著掖著,別人就越是好奇;有些人,你越是激他們,他們反而越是奮勇爭先。
邵逸先自然不想再惹麻煩,說道:“不要說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葛西安道:“邵書記,這事情還沒有完呢!我們去找他理論!到底是誰撤了你的職啊?”
邵逸先擺手道:“不要再說了。今天大家能來送我,我十分高興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葛西安道:“邵書記。我們官職低微,的確幫不上你多大的忙,但是,我們的心也是紅的,我們血,也是熱的,當初。我們都是你提撥起來的,受了你諸多恩惠,從未報答過。現在,你被人欺負了,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了?不行,我們一定要替你討個公道。至少也要討個說法回來!”
李毅道:“葛西安同志,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邵書記不說出來,也是為了你們著想,韓省長那可是省府的一號人物……”
“韓省長?”葛西安瞪圓了雙眼:“是他?”
李毅連忙掩嘴,說道:“哎呀。不是。不是,我一時說漏了嘴。你們千萬不要當真。邵書記,你看看,這個事情,可怎麼辦啊?”
邵逸先自然想不到,李毅是故意洩漏這個秘密的,只當他是無心之失,說道:“罷了,這紙裡是包不著火的,同志們遲早會知道的。嗯,諸位,我的書記一職,的確是被罷免了,這已成事實,大家就不必再追究什麼了。省裡既然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必定有他們的考慮。”
李毅道:“是啊,韓省長力主做出的決定,估計是很難改變的,大家也沒有必要再去跟韓省長硬碰硬了,他是省裡的主官,我們縱然去了,也是無濟於事的,反倒會因此損害到大家的利益,反為不美了。”
葛西安道:“就算是韓省長,他也要講理的吧?他為什麼要撤掉邵書記的職?這簡直是沒有道理的事情!同志們,大家說是不是?”
畢竟牽涉到了韓省長,大多數同志還是十分謹慎的,沒有接腔,但還是有些人,因為受邵逸先的恩惠太深,難免要噹噹出頭鳥,即便明知惹不起韓省長,此刻也得說上幾句義氣話才行,便聲援葛西安,連聲稱是。
有了他人的支援,葛西安的底氣就更足了:“邵書記,我們明天就組團前去省城找韓省長理論,一定要為你討個說法!”
邵逸先表情冷峻,厲聲道:“不許去!誰都不許去!”
李毅仔細觀察邵逸先的表情,發現他雖然一臉的憤怒,但眼神裡卻有一種欣慰的快樂感覺。
邵逸先在綿州綿營多年,總算沒有白費心機啊,臨到要走的時候,還有這麼多的忠心部下為他說話,也算是值得了。
李毅心想,做官能做到邵逸先這個樣子,也算是不錯了啊!被上級領導罷了職,還有這麼多人肯為他出頭!
由此可見,邵逸先這個人,還是有點能力的,而另一方面,他在綿州執政多年,能做到跟纏頭幫不相往來,不與他們產生利益糾葛,這一點,又叫李毅敬佩,起碼說明邵逸先這個人為官,是有底線的,也是有原則的。
這麼一想,李毅覺得,招徠邵逸先進入李家的陣營,並非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