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三人正好走到門口,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交換了一個眼神。李毅佯裝接了個電話,背過身子,在辦公樓的花壇旁邊站著,聽他們繼續談論。
那個胡書記和魏縣長站在大門口,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
胡書記說道:“魏縣長,咱們昨天去市裡迎接李市長,在市界處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李市長。昨天晚上在市裡住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見到李市長上任。李市長如果拖延上任,必定會通知市委。依我之見,李市長必定是悄悄來上任了!”
魏縣長道:“不可妄自猜測。”
胡書記道:“魏縣長,你跟邵書記素來走得近,昨天晚上你不是去過他家嗎?邵書記有沒有給你一點什麼指示呢?”
魏縣長皺皺眉頭,說道:“哪有這種事情?我昨天晚上只不過是出去逛逛而已。”
胡書記道:“我只是在猜測啊,李市長若是悄悄來到了咱們吉縣,那他此刻會在何處呢?”他雙眼滴溜一轉,看到不遠處的李毅三人,或許是覺得面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便將目光移開了。
縣委大院裡,機關林立,手底下的幹部,胡、魏二人或許都有些面熟,但前來辦事的其它部門的同志,他們就未必認識了,因此,就算看到李毅等人,他們也只當是前來辦事的人,並沒有多加在意。
姓胡的卻不知道,他剛才溜了一眼的那個男人,就是新來的市長李毅同志。
魏縣長呵呵一笑:“老胡,你多慮了。李市長來咱們縣?總不會想去看看好個最窮的鄉吧?那個鄉叫什麼名字來著?咱們縣全都是窮疙瘩,窮地方,貪官少,發展前途渺茫,李市長就算想暗訪。也不會找到咱們縣裡來。三合縣多富啊,肥得流油呢!那邊的故事多,呵呵,我要是市長。一準上那邊去探查。”
胡書記打了個哈哈,說道:“現在市裡正在尋找李市長呢!咱們也得發動廣大幹部群眾,找一找才行。魏縣長,你回頭部署一下這個事情吧,我就不摻和了。”
魏縣長道:“行,我叫下面的同志留意一下吧!可是,咱們連李市長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算他此刻站在咱們面前,我們也認不出他來啊?又怎麼去找他呢?市裡也是在瞎指揮,連個人像都不派一張,就叫我們找人。這上哪裡找去?”
胡書記道:“李市長還沒有來上任呢!哪個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估摸著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吧!有板有度,身邊可能還帶著一到兩個年輕的男同志。這樣的組合,也不難找,我要是看到,保證一眼就能認出來!”
魏縣長道:“說得也是。李市長必定風度不凡,又有隨從人員,看那風度氣質。就能認出來了。”
李毅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暗自發笑,心想自己果真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卻愣是認不出來。怪只怪自己太年輕,而自己的身邊人又是一老一少,不像當市長的派頭啊!
胡書記忽然長嘆一聲,說道:“魏縣長,這次邵書記可又點名批評咱們吉縣了,上季度的經濟排名,咱們縣又是墊底的。”
魏縣長道:“吉縣底子太差了。又無甚資源可資利用開發,咱們想要發展經濟,實在是沒轍啊!”
胡書記道:“魏縣長,邵書記說了,再給咱們半年的時間,如果還不能改善縣裡的經濟。就要問責咱們兩個黨政一把手!”
魏縣長低頭沉吟道:“胡書記,你是咱縣的一把手,你拿個方案出來吧!只要你制定了大方向,我們縣政府上下同仁,一定全力支援,拿出十萬分熱情來,把咱縣的經濟搞上去!”
李毅聽了,不由得暗自冷笑:這姓魏的,分明就是在下圈套呢!
市委逼了下來,姓魏的怕擔責任,便先給胡書記戴一頂高帽子,突出縣委的主導地位,吹得姓胡的飄飄然,然後任由縣委制定經濟發展計劃,他縣政府只管遵照執行,將來如果成功了,他這個執行人肯定有功勞。
如果不幸失敗,本縣經濟完全沒有起色,姓魏的還是有話可說,他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胡書記頭上,說這是縣委制定的政策,自己只是一個執行人,就算擔責,也不是主要責任。
剛才胡書記說,這個魏縣長可能是市委邵書記的人,如此,魏縣長完全可以得到邵書記的額外照顧。
李毅在官場處久了,有了一種慣性思維,只要一看到這種事情,就忍不住會往更深層次的方向去想。
如果魏縣長是邵書記的人這一點能夠成立,那這個胡書記很可能會墜入一個圈套之中呢!
半年時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