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綿州的幹部,已經人心惶惶了!大家都在胡亂猜測,都在四處打探!”
李毅道:“猜測什麼?打探什麼?”
古世光道:“打探中央和省委,是不是要減副了!”
李毅道:“哦!他們想打聽,就由得他們去打聽吧!”心想原來如此。
不知道是哪個副市長坐不住了,跑到古世光這裡來打聽訊息?結果就把市長辦公會上的議論全說給古世光聽了。
古世光道:“你知不知道,散佈謠言的嚴重後果?你這是在犯罪!你的一句話,引起了綿州官員的嚴重不安,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日常工作!你說這個事情跟我有沒有關係?”
李毅道:“這只是個別同志,沉不住氣或是心裡有鬼吧?不然,就算國家要減副,他也不必如此恐慌,四處求救吧?”
古世光道:“李毅同志,你還是不知悔改啊!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有多麼嚴重!”
李毅淡淡的道:“我本無錯,何談嚴不嚴重!古副部長,你言重了!”
古世光道:“李毅同志,你在幹部中散佈謠言,擾亂了官心,你不知道嗎?”
李毅道:“這只是我御下的一種手段,古副部長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何況,我說要減副,也沒有說錯。咱們現在的政府班子,副職就是過剩了,人浮於事,政績不佳。我覺得是時候減減副了。這既是給政府減負,也是給納稅人減負!”
古世光沉聲道:“你妖言惑眾啊!”他激動的指著李毅,說道:“你死不悔改啊!”
李毅蹙額道:“古副部長,你這是做什麼?說話就好好說,不要指手劃腳的。潑婦罵街才這個樣子!”
古世光道:“誰說過要減副了?中央還是省委哪個檔案說要減副了?”
李毅道:“暫時還沒有,但這是大勢所趨,我也只是在說一種可能性!”
古世光道:“既然是沒邊沒影的事情,你就不應該在市裡面散佈謠言!你這是要惑亂官心的!”
李毅道:“古副部長,你不必如此激動。據我所知,市裡那幾個副市長,都工作得很好,而且,最近一週來,他們的工作積極性比以前更高了。”
古世光道:“你還好意思說他們工作得很好?你這股妖風,都吹到外市去了!現在外面幾個市的官員幹部們,都在傳減副的事情呢!減副,減副,這副是這麼好減的嗎?這是一件大事情!不是你李毅可以說了算的!”
李毅道:“幹部們的恐慌,恰恰說明了他們的不自信。減副減的是那些不幹實事、尸位素餐的傢伙,那些兢兢業業為公為民的好乾部,國家是不可能精簡他們的。這些異動的人,肯定是些不學無術的。古副部長,你應該把這些來找你的人記下來,好好考察一番。”
古世光鼓著腮幫子,喘著粗氣,他實在是說不過李毅了。
這一輪激辯,讓他耗幹了口水,費了不少精氣神。他端起杯子,揭開蓋子,想喝水,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這下他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一聲:“小張,進來!”
外面的秘書小張快步走進來,一見古世光的表情,便自嚇得心驚膽顫。
古世光將杯蓋重重的往桌面上一頓,說道:“倒水!你怎麼當秘書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是不是不想幹了?”
小張低頭賠著笑,說道:“古部長,我這就去續水。”伸手來拿桌上的杯子,但他實在是太過緊張了,拿起杯子後,又不小心失手掉落在桌面上!
李毅搖了搖頭,心想難怪這個秘書成天陰沉著臉,原來都是這個古世光害的。近墨者黑啊!什麼樣的老闆,就會帶出什麼樣的秘書。
反過來,從一個秘書的舉止行為上,也可以看出這個老闆的性情。
古世光火道:“你就是個飯桶!連倒杯水都不會!”
李毅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古副部長,他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傭人,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這麼大動肝火?”
這話徹底激怒了古世光。
“我教訓我的秘書,關你何事?你算哪根蔥?這裡輪到你來說話嗎?”古世光放炮似的朝李毅開火。
李毅道:“只有狗才會亂咬人!”
古世光抓起桌面上那隻水杯,奮力往地面上摔去。
叭嗒一聲,那上好的骨瓷水杯,跟水磨地板磚撞在一起,咣噹大響,瓷杯碎成了無數小片。
這下變故突起,把那個秘書小張嚇得連退數步。
李毅冷笑一聲,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