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平哈哈笑道:“我在錦城,左等右等,不見你去,想必你公事繁忙,無暇前來接我,因此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毅道:“歡迎梁老先生,來,請到我辦公室談話吧。”
梁鳳平彈了彈衣襟,笑道:“李先生,你真的不介意我這寒酸樣子?”
李毅笑道:“世人只看到梁老先生的外在容貌,我卻知道您是腹有詩書的大才之人。我李毅看人,從來不以貌取人,更不會因貌廢人。”
請梁鳳平進來,委辦裡的同志們,都看稀奇一般的看著梁鳳平。有認識李毅的廳局級領導,便打趣的問道:“李特派員,你怎麼領一個叫化子進來了?咱們這裡是國資委,不是敬老院啊!”
李毅則一本正經的回覆他們:“這位是我的客人。”
梁鳳平微微端著架子,下巴微揚,腳步輕快,完全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和矜持之態,很有一種“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清高感覺。
來到辦公室裡坐定,李毅道:“梁老先生,你還沒有吃飯吧?待會下班後,我請你吃飯。”
梁鳳平道:“李先生,我上次所言之事,是否應驗了?”
李毅微微一笑:“應驗了。梁老先生,你猜測的本事,真是一流啊!連這種事情也被你估中了。”
梁鳳平道:“李先生,現在。你可以請我當你的軍師了吧?”
李毅道:“梁老先生,你誤會了,我剛才如此禮待於你,並不是想請你當我的軍師。我只是覺得你是一個博學多才的曠達人士。因此我敬重於你。”
梁鳳平道:“李先生,你還覺得我不夠資格嗎?我給你的三次預言,可是全都實現了啊。這足以表明,我這個人是有真才實學的,將來也一定可以幫到你。”
李毅笑道:“梁老先生,我知道你有真才實學,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奉了江首長命令守在國資委裡的閒人,我自己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呢,請你來當軍師?這不是笑死人了嗎?”
梁鳳平道:“李先生,潛龍終有奮起日啊。我看中的人,絕對錯不了。”
李毅道:“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梁老先生。這樣吧,我認識很多老同志,我介紹你跟他們認識吧。看能不到到參事室謀個職位,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為國家出謀劃策,貢獻你的心智才力了。”
梁鳳平搖頭道:“李先生,你誤會我了,我如果只是想找一份工作,謀一份差事,哪裡沒有我的用武之力?以我梁鳳平的能力,就算在街頭擺個算命的小攤,也能賺錢養家。我又何必在武侯祠裡苦苦等候有緣人?又何必萬里迢迢的來到京城追隨明主?”
李毅道:“多謝梁老先生的抬愛,只是我現在真的不好安排您的職務啊。”
梁鳳平道:“職務只是一個空頭名銜罷了。我只是想跟隨於李先生左右,至於什麼職務,真的不重要。”
李毅沉吟不語。
梁鳳平的確有些才華,也許還真學了些道行,但是這些東西對李毅來說。有什麼幫助呢?留他在自己身邊,有什麼益處呢?
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又是一個這麼神神叨叨的人,真的值得信賴嗎?
李毅說道:“梁老先生,您天機清曠、風趣流溢、胸無塵滓,又生性醇厚,縈繫家國,戀眷友朋;既氣血淋漓、不合時宜、硬骨嶙峋,頗有幾分古代高士風骨,世人不識您的高節傲岸、大才清狂,是先生之悲,抑或是現世之哀?”
梁鳳平道:“李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修習過幾年道術的迂腐書生,我下山之前,師父曾叮囑於我,說我此生福緣淺薄,難享功名利祿,這一世不能入仕,不能發財。”
李毅笑道:“梁老先生,你也是精通古今的人,令師的這種話,你也相信嗎?”
梁鳳平道:“不管信不信,好歹是師父的教誨,我只能聽從。但我師父又跟我說,下山之後,只需要在武侯祠裡等候,終究會有真命之人出現,那時,我才可以放手輔助此人,成就他和自己的大業。”
李毅道:“哦?那你覺得,我就是你要等候的人嗎?”
梁鳳平道:“不錯,因為你跟我師父描述的人一模一樣!”
李毅微微動容,說道:“可是,我跟你師父,從未謀面啊!”
梁鳳平道:“我師父是世外高人,李先生當然不識他。”
李毅右手五指不停的在大腿上敲打,心裡卻在思謀,這個梁鳳平到底是什麼來路?真的可以請他為自己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