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平臉含淡笑,彷彿李毅不想去濱海,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毅,要想打壓張家的勢力,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出面。”梁鳳平沉吟道:“你們李家和張家雖然偶有衝突,但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皮,你要是現在出面進行打壓,勢必會引起張家人的強烈反撲,到時,只怕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李毅摸著下巴,微微沉思,點了點頭,說道:“梁老,你可有什麼金點子?我原本是想請紀檢委的徐書記出馬,但張家人都知道徐書記跟我李家交厚,關係非淺,如果他出面說話的話,別人都會懷疑到我們李家頭上來。”
梁鳳平道:“對付這種人,最好使用借刀殺人!”
李毅微微一凜,因為梁鳳平說最後四個字時,那表情十分堅決,有股凜凜的殺氣。
一直以來,李毅最經常使用的,就是陽謀,他崇尚的也是陽謀,但梁鳳平說的借刀殺人,分明就是陰謀!
“借誰的刀?”李毅並沒有馬上表示反感,而是繼續問道。
梁鳳平道:“就借張家的刀!這樣才更有韻味,而且事後毫無手尾,林偉宏死到臨頭,也絕對想不到會跟我們有關係。”
李毅道:“張家的刀?怕不是這麼容易借的。”
梁鳳平道:“但想借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毅道:“願聞其詳。”
梁鳳平道:“你剛才說。張曉晴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爺爺張大山首長。也不敢告訴他爸爸張良,由此可見,林偉宏這次犯的事情,比較嚴重,林夫人雖然很想保全丈夫,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求人說情,只能透過隱秘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李毅道:“我猜林夫人也是這麼個意思。張家樹大招風,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林偉宏,就置自己於險地。”
梁鳳平道:“林夫人想要捂住。用陰力來擺平這林偉宏的事情,我們偏不讓她的計謀得逞,偏把這件事情告訴張家人。張大山首長是個嫉惡如仇的人,雖然事情涉及到他的親人。他會心有不捨,但就算是為了面子,他也會大義滅親。”
李毅道:“你對張大山首長的性格瞭解得很清楚啊!”
梁鳳平笑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梁某人敢來當你李毅的軍師,可不能單憑几手算命的本事吧?”
李毅微微一笑:“依張大山的個性,肯定不會插手管林偉宏的事情。”
梁鳳平道:“張大山首長會插手管這個事情,但他不會救林偉宏,而是會在林偉宏的脖子上親手架上一把刀!”
李毅道:“你是說,張大山還會送林偉宏一程?”
梁鳳平道:“如果張大山不知道這個事情的話,林偉宏可能不會死。頂多也就被雙開罷了,如果林夫人活動得力,說不定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林偉宏在紀檢委裡喝上幾杯茶,照樣安然無恙回去當他的官。因為張家勢力,既使張大山不發話,下面的人也會看他的臉色行事,必定會給他幾分薄面。”
李毅笑道:“張大山一知情,下面的人反倒不敢再包庇了,而張大山為了臉面和氣節。也必定會大義滅親。”
梁鳳平道:“就是這個道理!”
李毅道:“但是,我又怎麼去向張大山說這個事情呢?我要親自去說,那就太著痕跡了。”
梁鳳平道:“你當然不能去說,凡是跟你李家沾邊的人,都不能去說。這個事情。還得著落在張曉晴身上。”
李毅道:“張曉晴不會跟她爺爺談這個事情的,林夫人已經囑咐過她。”
梁鳳平笑道:“張曉晴畢竟只是一個女流之輩。而且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只要稍微用計,不怕她不向張大山說出實情來。”
李毅道:“利用一個女人,這種事情,我還真的做不出來。我雖然討厭林偉宏,但還沒有到咬牙切齒非置其於死地不可的地步。我對張曉晴也沒有什麼好感,但要我利用她來達成某個目的,我還下不了這個手。政治鬥爭就是政治鬥爭,沒有必要把無辜的人拉進來。”
梁鳳平道:“李毅,你心地善良,這一點我是十分讚賞的。但是,我們只是稍微利用一下她罷了,這跟道德與良心,根本就沒有什麼衝突。”
李毅道:“那你打算怎麼樣利用她?”
梁鳳平道:“你只需要跟她說,你側面打聽了一下,林偉宏的這個案子,嶺南省紀檢委已經有了初步結論,問題很嚴重,如果她們再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那林偉宏的下半生,就要在監牢裡度過了。張曉晴急切之下,肯定會向她爺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