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帆告訴李毅,遊圖恩的父親已經過世,他們兩家之間是否還有聯絡,那就不得而知。
李毅心想,不管是遊圖恩,還是張正貴,這兩個人在江州市裡,都是自己需要結交同時也是需要防備的物件啊!
李毅回到江州後第二件鬱悶的事情,是在他宴請完一眾同事之後才得知的。
桑榆和錢多多早就從京城回到了江州,錢多保護李毅,一直到度完蜜月才回來,李毅體貼錢多夫妻倆這麼久未見面了,特許他早些下班了。
參加完宴請之後,李毅喝了個六分醉,駕著車子就去了郭小玲的住處。
然而,不管李毅怎麼按門鈴,都沒有人前來開門。李毅掏出鑰匙,開啟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面冷冷清清的,桌面上蒙了一層灰,看樣子已經很多沒有人住了。
李毅大聲喊了幾句:“小玲,小玲。”把每個房間都找遍了,但就是不見郭小玲的身影。
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湧上李毅心頭。
李毅先撥通了《江南早報》報社的值班室電話,詢問郭社長的去向。
那邊一聽是市委李書記,倒也很熱情,回答說郭社長節後就沒有來上過班,已經辭職不幹了,現任社長是韋宏華,是由郭社長親自舉薦的。
李毅心想這一次是真的傷到郭小玲的心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撥打郭小玲的電話,已經停機,再撥打郭小天的電話,無人接聽。最後厚著臉皮打到了郭家去。
這次電話倒是通了,是郭興國接的電話。郭興國一聽是李毅的聲音,臉色不愉的就要掛掉。
李毅連忙道:“叔,我就想問問。小玲去哪裡了?”
郭興國道:“出國了,去米國了。李毅,你現在有了家庭,好好經營你自己的幸福吧,就不要再管小玲的事情了。她會開始新的生活,我求求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李毅唯有輕輕一嘆,一種離愁別緒湧上心頭,怎麼也排譴不掉。
李毅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不停的回想著跟郭小玲度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那些往事像放電影一樣不停的在他腦海裡回放。
一段七八年的感情,連說結束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完蛋了!
這是她在懲罰自己,對的,她很早就說過,如果有一天,李毅不再愛她的話,她就會選擇離開。無聲無息的離開,讓李毅再也找不到她。
李毅將手深深的插進頭髮裡,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擁有重生的先知,更擁有高高在上的家世,有著令人羨慕的官職和前程,然而,他也不是萬能的。他無法控制別人的思想和行動,他不能改變心愛女人的想法,他也無力改變眼前的事實!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就連神仙,也有煩惱和不如意之處,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屁民呢!
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愁城裡。被一方小小的牢獄困頓,我們自以為自己是主人,卻不知道只是生活的一個玩笑罷了。
漆黑的房子外面,是閃爍著繁星的夜空,江南美麗的夜空下面,又有幾樹桃花盛開。
李毅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腦袋一陣鑽心的疼痛,觸目處全是清一色的白。
白牆面。白床單,還有穿著白大褂的夏菲。
“小菲!我怎麼住院了?”李毅靠在床頭,摸著額頭問道。
夏菲笑道:“可能是你想我了唄?”
李毅笑道:“那我昨晚沒欺負你吧?”這一笑,扯動了腦神經,更加疼痛了。便道:“我頭怎麼這麼痛?”
夏菲道:“燒到四十一度了,你還在貧嘴呢!就你昨晚那個樣子,我就算送給我欺負你也無能為力啊!”
李毅道:“我燒到四十一度?還好我病大啊!再多一兩度,我就見不到你這麼可愛的笑臉了。”
夏菲道:“你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還這麼口花花啊!”
李毅道:“誰叫你長得這麼可人,讓人一見就想口花花呢!呵呵,誰送我來的?”
夏菲道:“當然是你的司機了,就是錢多大哥啊!”
李毅心想,郭小玲的住處,也只有錢多知道。錢多早上去接我上班,見我不在家,打我電話又無人接聽,估計我就是到郭小玲那裡去了。也多虧錢多過去找,不然自己非燒死不可。
夏菲道:“你前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又在沙發上露睡了一個晚上,感染了感冒。燒得不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