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大三巴。
大三巴不同於中國傳統牌坊,作為教堂的前壁,它的牆面上刻滿了聖經故事,精美的浮雕讓整座建築物籠罩著濃重的宗教意味。
李毅來到澳門時,正是雨季,天空灰得有些壓抑,使原本就挺拔的牌坊看上去更加高大,氣勢恢宏,仰頭一看,像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牌坊前的廣場上聚集著不少白鴿,見著人一點也不害怕,不時撲楞著翅膀,從行人身邊低飛而過。
也許是已經矗立了三百多年的緣故,大三巴牌坊好像一個見慣了大場面的老人,安靜地立在一旁,任憑腳下的世間獨自紛爭喧囂。
白天的澳門,是懶散安逸的模樣,四處的街道,冷冷清清的。
澳門人喜歡晝伏夜出,把寧靜的時光和街道,讓給了前來觀光的遊人。
歐洲風格的路燈兩側,用籃子掛著婀娜的藤蘿,隨風搖曳生姿。
路的兩邊是參差的小樓,一律是淡雅素淨的顏色:粉綠、淡紫、奶黃,帶著小小的尖頂,典型的葡萄牙建築。
李毅和饒若曦坐在大三巴下面的石柱上談論著,錢多和上官謹則在不遠處警戒。
李毅此來澳門,只帶了錢多和上官謹兩個人。
現在的澳門,形勢較之去年,更加的嚴峻。
都說黎明前的夜晚,是最黑暗的,迴歸前的澳門,也是最複雜和動亂的。
一國兩制,社會.主義,執政黨,這些東西對葡政府統治的澳門人意味著什麼?他們並不知道,有人期冀,有人害怕,有人歡迎,有人反對。
而以米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又豈會甘心讓華夏政府如此順利的回收澳門?
澳門本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場地,此刻更是凌亂,各方勢力齊聚一堂,風雲激盪。
李毅的身份又很特殊。米國特工已經偵察出他的官員身份,也懷疑他跟瓦雅格號有關係,很可能還會對他採取極端行動。
來之前,江兆南就一再叮囑李毅,此行之兇險,要李毅多加小心。
所以,李毅只帶了錢多和上官謹兩個人。悄悄來到了澳門。
來到澳門外,李毅跟饒若曦取得了聯絡,約在大三巴見面。這裡遊人眾多,地勢開闊,不會太過惹人注目。
“老闆,好久不見,你變瘦了。”饒若曦看著李毅,說道。
李毅摸了摸自己的臉。嘿嘿一笑:“是嗎?這段時間東顛西跑,太忙了。來到澳門,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了。”
饒若曦道:“老闆。小荷小藕兩姐妹,都很想你呢,還吵著要去江州看你。”
李毅輕輕碰了她的肩膀一下,說道:“你呢?有沒有想我?”
饒若曦羞澀的低下頭:“老闆,你明知故問嘛!”
李毅道:“饒秘書,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你證實。”
饒若曦道:“什麼事?”
李毅沉吟一會,說道:“何靜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饒若曦一陣心虛,沒有做聲。
李毅道:“我見過她了。她跟我說的話,跟你對我說的話,完全不一樣。你說我該信誰呢?”
饒若曦:“老闆,你想信誰就信誰唄!你要是覺得我不可信任了,你大可開除我。”
李毅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呢!怎麼?你現在想走了嗎?我從來就沒有強迫過你什麼。你要走,隨時都可以走!我李毅絕對不會難為你!”
饒若曦扭了扭身子,說道:“我幾時說過我要走了?分明是你在趕我走嘛!”
李毅道:“你剛才叫我開除你啊!我又幾時說過要開除你的話?你這不是在逼宮嗎?”
饒若曦道:“可是,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我既然得不到老闆的信任了,再留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李毅道:“我若是不信任你,像這麼機密重大的任務,我會交給你來處理嗎?饒秘書,你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饒若曦道:“對,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去跟何靜殊講道理吧!反正你跟她的關係不尋常,你叫她來代替我的位置就好了!”
李毅微微一笑:“你這是在吃醋嗎?”
饒若曦道:“不敢。我是你什麼人啊,哪裡敢吃你的醋!”
李毅道:“那你跟我說說,何靜殊到底是怎麼回事?”
饒若曦忽然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伸手抹了抹眼睛,說道:“你還相信我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