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請你出去,該讓你進來時,自然會叫你。季昌澤同志,你是一個老黨員,也是市委領導,你不要耍光棍!這一套行不通!”
季昌澤緩緩說道:“我不迴避!我也不會參與或是打擾你們的討論,我就是想聽聽。”
遊圖恩有些生氣了,季昌澤今天這是第二次挑戰他的權威,似乎就要發作。
這時,祝文說道:“季昌澤同志,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請你出去,是因為接下來的議題會牽涉到你,這是組織紀律,並不是對你的不信任,你還是出去吧!”
這一來,更加確定了季昌澤的揣測,看來的確是要議論自己的問題了。
季昌澤看了李毅一眼,李毅迎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
季昌澤輕嘆一聲,轉身向會議室外面走去,那腳步感覺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他不知道,走出這扇門,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走到門邊,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熟悉的常委會議室。
十三把端重的紅木椅子,橢圓形的會議桌,猩紅的地毯,血紅的黨旗和國旗,莊嚴而肅穆。
他花了近二十年的努力,才坐進這座會議室裡,此刻中途離場,心有不甘啊!
但他沒有選擇!一句組織紀律,就大過天!
常委們都看著他,每個人的表呢各異,精彩絕倫。
憑著多年的官場經驗,季昌澤能從這每張臉的表情,推測出他們內心在想什麼,是在幸災樂禍,還是麻木不仁,還是同情可憐?
季昌澤最後將目光落在李毅臉上,他全部的希望,就在李毅身上,他希望李毅能幫助自己,重新回到這個會議室的某個座位上去。
但他猜不透李毅的想法,也揣摩不到李毅的心思。
唉!
季昌澤拉開那扇厚重的門,低頭走了出去。
外面走廊上和休息室裡,都是各個領導的秘書和司機,他們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吸著煙,聊著天。看到季秘書長半路上出來,都有些驚奇,一個個都站起身,恭敬的喊了一聲:“季秘書長好!”
季昌澤本想到休息室裡去坐坐,看到這麼多年輕的臉,便站住了腳步,輕輕點了點頭。揹著手,往走廊的盡頭走過去。那個地方有廁所,此時此刻,彷彿只有那個地方,才是他的避風港。
身後,秘書和司機們都收回了目光,領導原來是出來上個洗手間啊!便又坐下來繼續聊天。
這裡面,只有一兩個人知道點情況,但他們自然不會亂說,只是看著季昌澤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常委會議室的門關上的剎那,遊圖恩收回目光,說道:“同志們,有一個事情,請市紀檢委書記祝文同志說明一下情況。”
祝文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接到宣傳部轉過來的舉報信,因為事關重大,我們市紀檢委召開常委會議討論之後,難以委決,因此提交市常委會議進行討論。這次市裡舉行精神文明建設,宣傳部接到了不少投訴和舉報,有些涉及到市裡的主要幹部,情節比較嚴重。其中有一份舉報,跟季昌澤同志有關。”
常委們大都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並沒有表現得多麼驚訝,就算事先不知情的,看到季昌澤被請出會議室,也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靜靜的坐著,聽祝文說下文。
祝文說道:“有人舉報季昌澤同志包養情婦,還生下了孩子,孩子都上小學六年紀了!這個情況很嚴重啊!舉報人用的是實名舉報,可見對這個事情十分了解,我們若是不處理,舉報人很可能往上面捅。那個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張正貴道:“既然是實名舉報,那就不難查實,只要查清情況屬實,那就按照紀檢委的章程辦理即可,該上報的上報,該處理的處理,這有什麼難辦的?你們紀委常委討論過即可,還用得著上市委常委會議討論嗎?”
季昌澤是市委秘書長,不是遊圖恩的人,就是李毅的人,反正不是他張正貴的人,季昌澤的死活,也就不關他張正貴的事了。所以他才落井下石。
祝文道:“這不是因為事關一個市委常委的名譽和前途嗎?我們紀檢委不敢擅專,還是請常委會議決定吧!”
遊圖恩沉吟道:“祝文同志,你們的調查結果如何?情況屬實嗎?”
祝文道:“屬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