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喝酒,現在你要走了,不忙工作了吧?今天你要是不喝醉了,明天我就拿槍堵在鎮政府大門口,不准你走!”
李毅舉杯一飲而盡:“好!我今天就醉倒在柳林這片深情的土地上!”
周厚健端著酒杯,大聲道:“同志們聽到沒有?不把李書記灌醉了,咱就不是柳林的好漢!”
李毅跟周厚健碰了一杯,說道:“老鎮長啊,周坤的事,我做得有些過分啊!對不起你了!”
周厚健道:“那是他罪有應該!不怨李書記!李書記,我從來就沒服過人,但是我服你!來,再喝一兩!”
李毅又是仰頭喝光。
這個晚上,他徹底醉了,被人揹回宿舍裡時,還在揮舞著手臂,口齒不清的大喊大叫:“我沒醉,再喝一瓶!”
迷糊中,一個溫熱的身子貼了上來,一雙火燙的唇,在他臉上、身上親吻。
多情的少女,似在要這離別的夜晚,將自己的身體融入李毅的身體,合二為一,永不分離……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毅就出了鎮政府大院,錢多拎著簡單的行李跟在他身後。
深秋的早晨,起了濃濃的大霧,把小鎮的空氣都給打溼了。
往日喧囂的小鎮,今天顯得格外的清靜。
李毅回過頭,看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文河,還有那靜靜橫跨在河上的老橋,踏著堅定的步子,向汽車站走去,他將從那裡踏上新的征途。
柳林鎮沒有直達臨沂縣的班車,必須到西州去轉車。
開往西州的早班車上,沒有一個旅客。李毅和錢多上了車,在前排坐了,靜靜的等待發車時間。
售票員拉攏車門,中巴車緩緩駛出汽車站。
此時,一輪火紅的太陽昇了起來,強烈的陽光射進來,驅散了濃濃的迷霧。
錢多捅了捅李毅的腰,輕聲道:“毅少,你看外面。”
李毅打眼一瞧,立時就怔住了。街道上擠滿了人,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都帶著真誠的笑容,向著中巴車揮手。
經過新橋時,看到橋樑兩端掛了很多的畫布,布上畫著一幅幅畫。
頭一幅畫著一張凳子,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小孩坐在上面。
第二幅畫著一棵大白菜,長在一個薄膜蓋住的棚裡。
第三幅畫著一隻大青蛙,正在捕捉黃瓜藤下的蚊子。
第四幅畫著一株獼猴桃樹,上面結滿了累累碩果。
第五幅畫著一隻兇惡的猴子,用繩子捆了個結實。
每幅畫,都代表著李毅在柳林這片土地上做過的事蹟。
多麼樸實的人民啊!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己!他們卻樁樁記在心裡,還用這般熱烈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敬意。
前面傳來一陣鑼鼓聲,卻是柳鋼的職工組成了鑼鼓隊,來為李毅壯行。
袁國平擋在中巴車前,揮手大喊:“李毅,你不能走啊!”
司機停了車,回頭看李毅。
李毅道:“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可以嗎?”
司機道:“李書記,沒事,等你一天都行!”
李毅下了車,袁國平走上來,喊道:“李毅,你欠我的東西都還沒有還呢!你就打算這麼開溜了?”
李毅道:“袁總,你不至於這般小氣吧?雖說我佔了你一點小便宜,可是我也沒白拿你的東西啊,你想想看,你給你們柳鋼的技術支援,隨便都能抵你給我的那點東西了!”
“啊哎,李毅,我不是捨不得那點東西啊,我是捨不得你走啊!要不這樣好了,你來我們廠,我把總經理讓給你來做都行!你這一走,我們柳鋼到哪裡請這麼好的技術顧問去啊?”
李毅笑道:“袁總,你這話我中聽!我也沒走遠,就在臨沂縣呢,你有空上那找我喝酒吧!”
袁國平道:“那是肯定的啊!你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不然,我要大擺三席,跟你不醉無歸啊!”
李毅微微一笑:“以後有的是機會。”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金銘笑道:“金秘書,也歡迎你上臨沂做客啊!”
金銘笑著同他握手,俏皮的笑道:“李縣長,我一定會去的!不過,不許再坑我了哦!”
李毅哈哈一笑,忽然看到花小蕊一直跟在不遠處,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望著自己發呆呢。
李毅朝她用力的揮揮手,大聲喊道:“小花,再見!”
“李書記,再見!”前來送行的人們大聲的喊道。
李毅在心裡默默的說:“小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