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打的卻是古老的骨牌,四個牌搭子,都是七十開外的老人,其中一位老婦人,頗有貴氣,見到史國柱進來,就埋怨:“你天天忙,連今天也不能陪我玩一天?”
史國柱賠笑道:“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給你引見一個人,這位是柳林鎮的李毅書記,年輕有為啊!”
李毅微笑著向吳母點頭,拱了拱手:“祝老太太長命百歲,福壽雙全。”
史母眼皮也不抬,打出一張牌,對著同桌的牌友嘮叨:“老曾,你家丈母孃,今年都有一百零三歲了吧?”
那個老曾便點頭附合:“是啊,再有半個月,就要做大壽了。現在生活條件好,百歲老人不稀奇啊。”這話分明是在損李毅不會說話,祝她長命百歲,好似在折她的壽一般。
李毅討了個沒趣,訕訕一笑。
史國柱笑道:“李書記,我們到裡面談話。”
李毅還沒答應,史母不陰不陽地道:“兒子啊,別盡陪些無所謂的人,有時間,來陪我打兩盤牌吧!”
李毅趁機道:“史書記,你還是忙吧!不用管我們。”
這時,倪力擠到他身邊,悄悄做了個ok的手勢,李毅心知肚明,知道他己經得手,便想告辭,不想吳清源硬要拉著他坐下,看他們玩牌。
李毅對骨牌是一竅不通,看了半天,雲裡霧裡,只覺頭痛,心裡有事,也坐不住,再次起身告辭。
吳清源留他道:“這可不行,既來之,且安之,怎麼著也要吃了晚飯再走,等下還有大戲看呢,別急,再坐一會。”
縣委書記都開了口,李毅無法,只得捺著性子坐下。
好不容易散了牌局,大家都起身,先後出來,來到一樓,一樓已經擺下果點,十幾張桌子,坐得滿滿當當。
前面空著兩張桌子,吳清源等人,便去坐了。
李毅輕輕拉了拉花小蕊的衣角,花小蕊輕哼了一聲,不理他。
李毅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花小蕊鼻子一酸,伸手抹了抹眼睛。
李毅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一時有些情動,握住她的左手,輕輕捏了捏,食指還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花小蕊受不住癢,掙脫手,啐道:“李書記,大家都看著呢!”
李毅見她肯開口說話,便知沒事了,衝她笑笑。
其實花小蕊冰雪聰明,冷靜下來一想,立即明白了李毅的用意,氣自然就消了,此刻聽到李毅親口給自己道歉,反倒不好意思了。
正前方劃出一片舞臺,擺著鑼鼓樂器,不一會,樂師就位,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拿著話筒上來,開始報幕,節目就要開演。
李毅對這些娛樂節目,殊無興趣,看得一會,再次告辭,這次吳清源和史國柱都沒再強留。
出得門來,倪力兩手插進口袋,各掏出幾根頭髮來,笑道:“左手史局長,右手吳書記!”花小蕊早有準備,拿出兩個小塑膠袋,將頭髮裝進去,又用筆在紙上寫了名字,撕下,塞進袋裡。
李毅讚道:“小花真是心細如髮。”
花小蕊嘟了嘟嘴,並不回答。
李毅笑道:“怎麼,為剛才的事生氣呢?”
花小蕊哼道:“我哪敢啊。”
李毅道:“你真生氣也罷,假生氣也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還你。”
花小蕊道:“你說話可要算數。”伸出食指:“我可記下了,李書記,你欠我一個人情呢!”
李毅道:“當然!”
正聊著,冷不防一行人快步走來,前面一人撞在花小蕊身上,順手一推,叫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那人身材高大,手勁很足,花小蕊被他這一推,立時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往後便倒,手中那兩個塑膠袋掉落地上。
李毅伸手扶住花小蕊,問道:“沒事吧?”又大喊道:“喂!你怎麼撞人呢!”
那大個子惡狠狠地回道:“撞了你又怎麼樣?”
李毅暗想,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啊,怎麼盡遇到一些蠻不講理的傢伙?
大個子身後跟著七八個人,其中一個大肚子的青年人,穿著花襯衫,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根手指粗的金項鍊,手裡還拿著一個大哥大,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
他看到花小蕊揉著肩頭叫痛,便笑嘻嘻地說:“小妹子,撞痛了?”
又板起臉訓斥大個子:“剛子,怎麼說你也不聽,做人不要那麼粗魯嘛,尤其是對待這般嬌滴滴的美女!”掏出一沓鈔票,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