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李毅等人再一次守在生態混合種養場外,一張木桌,幾條板凳,一壺茶水,伴著星月清風。
田新勇、花小蕊、還有幾個村民,圍在李毅身邊,聽李毅說些奇聞趣事。
一幫小孩子,聽得入神,忘了回家,直到四處響起呼兒喚女的聲音,他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時節雖然已到暮春,白日裡天氣晴和,但山區的春夜,還是冰涼如水。李毅帶下來的衣服有限,夜一深,不免有些冷意。
幾個人起身,繞著種養場圍觀,尋找青蛙的死因。
一個村民說道:“會不會是水蛇啊?這個季節,蛇開始活動了!再說了,蛇也喜歡吃田雞!”
李毅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我們的農作物,是一壟一壟的,每壟中間有水溝,這也是吸引水蛇的一個好景點啊!呵呵,先注意看看,水蛇這也是個突破口。不可,水蛇吃青蛇,應該會吞下去,不會留這麼多的屍體,白天我也仔細看過了青蛙的屍體,沒有發現什麼咬痕。”
花小蕊道:“是不是生病死的?”
李毅道:“我叫人送了隨機抽取的活青蛙到鎮上獸醫站,檢驗結果表明,我們的青蛙,並沒有感染什麼病毒!”
花小蕊道:“那就奇了怪了!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李毅忽然指著圍欄道:“你們看!青蛙們這是在幹什麼?”
藉著微弱的星月之光,眾人看到,圍欄場子裡,幾十只青蛙瘋狂的往圍欄上跳過來,撞在欄網上,掉落在地,過一會又往上跳,繼續撞。
那個精神勁兒,雖九死猶未悔!
一個村民叫道:“是不是中邪了?”
李毅虎著臉道:“瞎說!”
田新勇道:“李書記,這是怎麼回事啊?青蛙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撞網?”
花小蕊道:“網子是軟的,它們就算撞上一百次,也撞不破頭啊,那它們為什麼會死呢?”
那個說中邪了的村民,更加的害怕起來,上下牙關打顫道:“李書記,會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搗鬼啊?”
李毅瞪了他一眼:“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人如蒙大赦,一溜兒跑了回去。
李毅繼續觀察了大半夜,一直到凌晨,都有青蛙不停的撞網,但沒有一隻青蛙因此而死亡。
萬能的李書記,這次失靈了。經過一夜的觀察,也沒能找出問題的癥結來。
雖然一夜未眠,但李毅卻全無睡意,他叫來當地的老農,向他們問計,又打電話到京城農科院,詢問相關專家,結果一無所獲。
這種混合種養,在國內尚屬新鮮玩意,誰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青蛙死去。
一種不好的謠言,開始在高山村的村民中流傳。
有人說李毅搞的這套混合種養,破壞了當地的風水,激起了地下邪物的報復。
還有人說,青蛙之死,只是神靈給人類的一種警示,接下來再不知收斂,就會報復在人的身上。
李毅並沒有責怪村民,他相信,謠言止於智者,只要找到了青蛙的死因,謠言不攻自破。
然而,就像是為了驗證這種謠言的正確性,李毅同志在連續守了幾個冷夜之後,居然生病了,高燒40.6度!
這麼一來,平時不信謠言的劉鐵石和田新勇,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劉鐵石暫停了養雞場的建設進度,和田新勇一起,來到村衛生所看望李毅。
李毅已經燒昏了頭,說話都有些胡言亂語,神智處於昏迷之中。
花小蕊守在李毅病床前,遵照醫生的囑咐,拿了酒精給李毅擦身子退燒。
劉鐵石嘆道:“這可怎麼辦好?難道真是小鬼作祟?”
村裡的醫生是個中年婦女,名叫梁針娥,是劉鐵石家的親戚,家傳的技藝,在高山村一帶,很有名望。
她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聽了劉鐵石的話,當即回道:“劉支書,這我可要說你幾句了!什麼叫小鬼作祟?人吃五穀雜糧,就會得七病六災,這是自然界的規律!你身為支書,可不能帶頭搞封建迷信啊!”
劉鐵石道:“針娥,我也就隨口一說!”
梁針娥道:“別人可以亂說,你卻是不能!你說了,你知道村民們會怎麼想不?李書記的病,是為了高山村的發展,累倒了!病倒了!你倒好,站著說風涼話,你不嫌腰痛啊?”
劉鐵石被她這麼一番數落,蠟黃的老臉難得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