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可以想見,裡面的兩隻老狐狸,此刻不定多麼的得意呢!
李毅緊緊捏了捏拳頭,平靜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政治,不是請客吃飯,沒有和風細雨;政治也不是談情說愛,沒有花前月下。
政治就是鬥爭!
他想起林馨說過的那句話:“政治就是對權力的追求和運用。”
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裡殺人不見血。
只要有利益的存在,鬥爭就絕不會停止,除非你手裡握有絕對的話語權!
李毅想了想,翻出通訊錄,撥通了公安派出所的電話,找到胡繼昌:“喂,胡所嗎?我是李毅,馬上過來一趟!”一句話說完,不容對方開口,就掛了電話。
有時話說多了,反而顯不出威嚴。果然,胡繼昌一放下話筒,愣了一秒,明白過來“李毅”就是新來的書記後,就趕緊騎上所裡那輛邊三輪,趕了過來,一路上都在揣測和不安,不知道李毅這個新紮書記叫他去,有什麼要事?
邊三輪突突吼叫著,衝進鎮政府大院,剛停穩車子,胡繼昌跳將下來,往李毅辦公室跑上來。
辦公室門開著,胡繼昌輕咳一聲,裡面坐著的李毅頭也不抬的道:“進來吧,把門帶上。”
胡繼昌應了一聲,嘭的一聲把門合上。
李毅莞爾一笑,這傢伙,粗線條啊,總是學不會溫柔。
“李書記,那案子……”胡繼昌雖然趕得很急,但臉不紅氣不喘,身體素質極好。
“不談那個,坐吧,你先看看這個。”李毅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胡繼昌。
胡繼昌沒有坐,他接過紙來,低頭看了一眼,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李毅,李毅微笑著點點頭,扔過來一支菸。
胡繼昌伸手接過煙,又低頭看那張紙,忽然湧上一股熱血,直衝頭頂,粗糙的大臉上,顯出激動的潮紅,啪的一個立正:“李書記,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李毅笑道:“十點鐘的黨委會上,我會當眾宣佈這個訊息,你到時要出席!”
“是的,李書記。”
“去吧。”李毅笑著揮了揮手。
胡繼昌走後,李毅沉思片刻,抬腕看了看手錶,又撥出一個電話:“喂,是方元成方鎮長嘛?呵呵,我是李毅,嗯,你現在如果有空的話,我想去你辦公室找你談談。你過來?好!”
放下話筒,李毅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三分鐘後,方元成就走進門來。方元成是常務副鎮長,四十多歲,是五個鎮長中,除周厚健外資格最老的柳林幹部,從村小組長做起,熬了二十幾年才升到鎮裡當官。
“李書記,你好。前天你上任,我恰好有事不在,沒能前去迎接……”
“不說過去的事,坐吧。”李毅遞過去一支菸,笑道:“我知道,你家裡老母病危,你帶母親上縣城看病去了。伯母現在好些了嗎?”
方元成有些驚異,心想自己母親生病這事,連鎮裡的其它領導都不知情,他一個新來的小書記,如何得知?
“你啊,不用猜測了,熊子光熊部長,是你家的姻親吧?他告訴我的。熊部長可是我的鐵桿哥們啊!”李毅笑著給他泡了杯茶。
“不敢勞動李書記。”方元成有些受寵若驚,同時恍然道:“今天一大早,我堂客打電話給我,說昨天有人送了果籃和紅包到病房,說是李書記送的。我還在猜測是哪個李書記呢,原來是……李書記,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啊!”
李毅請他坐下,笑道:“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麼困難,就要互相幫助嘛!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是主管農業工作的副鎮長,對鎮裡的農業工作,有沒有什麼想法?我們討論一下,爭取到上面跑些專案下來,振興我鎮的農業經濟。”
“李書記,關於這個農業工作,真的很為難啊。兩季稻穀,忙活大半年,之後農田就只能荒置,土地裡除了種些紅薯,基本無大用。一年十二個月,真正忙活的時間很少,沒事做啊!甩正月、閒二月,哩哩啦啦到三月。年輕些的少男少女,還到沿海去打打散工,掙幾個錢回來,年紀大的,就只能窩在家裡頭。”
方元成談起工作來,一掃拘謹之態,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
兩人一邊聊,一邊抽菸,一根接一根。香菸和談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李毅聽得很認真,完了問道:“方鎮長,你說的都很有道理。請問,鎮裡有沒有試過種植大棚蔬菜?生態種植養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