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功、何金鳳、全德友三個從原本是極不願意出頭的,但蘇新亮好說歹說,死纏難磨的,硬把他們三個人給拉了過來。
他們原本以為,李毅這樣的大官,必定高高在上,讓人難以親近,但一見之下,發現李毅平易近人,尤其看到李毅居然如此年輕,幾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蘇建功三人相繼跟李毅問好,然後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來。
李毅對蘇新亮道:“你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開水……”
邢定文道:“你們聊,我去泡茶吧。”
蘇新亮笑道:“邢秘書長,您請坐吧,這種粗活,本就是我來做的。”
李毅給每個人散了一支菸,沉聲說道:“三位想必都知道我請大家來的用意了吧?”
蘇建功和其它兩個人互相一望,都點了點頭。蘇建功說道:“李書記,關於江州第一機械廠集資款以及財務款的去向問題,我們幾個都是知情人,但是這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而市政府也做出了相應的處理,我們此刻再跳出來翻案,合適嗎?”
李毅緩緩說道:“建功同志,你曾經是江州第一機械廠的副廠長,想必你對這個廠子是有些感情的吧?現在這個廠的工人們,都坐在下面的活動中心,等著拿錢回去過年呢!他們曾經都是你的同志和兄弟啊!當然,我可以幫他們一次,到市財政討些錢來,每個人發一兩百塊錢回去,把這個年給過了,可是,過了年之後,他們怎麼辦?還像叫化子一般,四處來化緣嗎?”
這話就像鋒利的刀子一般,正中蘇建功柔軟的內心,聽到叫化子三個字時,他很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
一個好的領導,必定要有好的口才,解決民眾糾紛,溝通同事關係,跟對手唇槍舌劍,商業談判等等,都需要伶俐的口才,才能如魚得水。李毅從政以來,鍛鍊最多的,便是口才,經過數年的政治生活陶冶,他說服人的本事也日益增長。
見蘇建功意動了,李毅繼續說道:“建功同志,集資款是工人的血汗錢,而財務款是工廠的公款,這些錢都應該追回來!而不是任由壞人拿著它在外面作威作福,反過來收購第一機械廠!”
蘇建功皺著眉頭,說道:“李書記,我們當初跟上級領導反應過,結果他們不但不聽我們的,還說是我們的錯,錢是在我們手裡丟的,卻反過來誣賴好人,把我們全部開除了。從那以後,我們幾個人就揹負著這個壞名聲,找工作沒人要,做生意也沒有人跟合作,唉!現在你叫我們出來作證,這有些為難啊。以前都沒能告倒他,現在又能有什麼改變呢?”
蘇新亮泡了茶過來,給每人端了一杯,然後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李毅問道:“建功同志,你們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有沒有有利的證據,能不能證明錢款的去向?”
何金鳳忽然插口說道:“我聽新亮說,李書記你跟一般的領導不一樣,你是一個真正為民著想的好領導,我想請想您,是不是不管涉及到誰,你都敢把他拉下馬來?您不給我們吃顆定心丸,我們就算有什麼證據,也不敢拿出來啊!”
李毅嚴肅的說道:“不錯,這件事情不管牽涉到誰,也不管是誰來求情,我都會一管到底,將壞人抓起來,依法嚴懲!”說著,李毅右手大力的一揮,配合著語氣,顯示出自己無比堅定的決心和毅力。他是組織者,也是領導者,本身必須有超人的意志力和自信心,才能帶給身邊人戰鬥的信心。
何金鳳雙眼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激動的說道:“李書記,如果你真的想幫第一機械廠翻案,我願意提供證據!這個黑鍋,我背了快兩年了,再也不想背了!”
蘇建功憂鬱的看了何金鳳一眼,低聲道:“金鳳同志,我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這事情關係到咱們幾家人的前途呢!”
何金鳳悽然一笑,說道:“蘇哥,前途?你我不家前途可言嗎?”
全德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這時說道:“蘇哥這是在擔憂新亮的前途吧!”
李毅心想,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不敢聲張,怕影響到兒子的前程!
蘇建功不言語了,很顯然,全德友說中了他的心事。
何金鳳道:“我就不相信了,這麼大的國家,還能沒個說理的地方了?只要我們平了反,洗了冤屈,還怕他們會陷害新亮他們不成?我豁出去了,正是為了兒子,為了不讓他們覺得他們的長輩是個沒用的窩囊廢,我也要站出來,揭發這樁案子!”
蘇新亮說道:“爸,你根本就不必顧慮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