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腳祼被聶軍掃中一下,立即鑽心般疼痛。跳起腳,躲避聶軍的連環踢。
聶軍連踢數腳,一個翻滾,伸手去搶地上的手槍。想一槍崩了王金寶,儘快脫身。
王金寶大喊一聲,撲了過去,使勁扳住了聶軍的脖子,用力往後拖。
聶軍拼著被王金寶打,死也要去搶那支手槍,右手離那支槍只差幾厘米了!
王金寶一手卡住聶軍脖子,右手騰出來,猛擊聶軍的腦袋,叫道:“束手就擒吧!聶軍!”
聶軍喘不過氣來,雖然離手槍只差幾厘米遠,但就是搶不到那支槍,無奈之下,只得回身自保,反過雙手,抓住王金寶的腦袋,用力往前面甩。王金寶借勢往前一滾,右腿用力一踢,把那把手槍踢遠了。
聶軍發狂似的大喊大叫,跟王金寶扭打在一起。
這時另外一個便衣警察也趕上來,見到這風雲突變的一幕,嚇呆了,既忘記要上去幫忙,也忘記報警喊同伴過來,傻站在一邊,看著躺在地上的劉海。
劉海的額頭汩汩滲出鮮血,雙眼不甘的睜著,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身子一動不動。
王金寶大喊道:“傻站著做什麼?快喊120來啊!”
那個傢伙這才醒悟過來,蹲下身子,伸手察探劉海的呼吸,然後大叫道:“劉海死了,他死了!啊!”
這個便衣警察是個新人,名叫麻小亮,剛從警校畢業,加入警隊不久,看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夥伴,眨眼間就死在自己面前,有些承受不住心靈的打擊,整個人完全崩潰了。
王金寶一邊跟聶軍拆招對打,一邊大喊道:“喂!死人啊,快撿槍!”
麻小亮看到離自己不遠處,有一支烏黑髮亮的手槍。
麻小亮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伸手撿起手槍,但因為雙手發顫,那重重的手槍在他手裡東搖西擺,對著扭打在一起的王金寶和聶軍,就是不敢開槍。
王金寶看得心急,怒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個警察?是個爺們就瞄準了開槍,就算打死了我,我也不要你賠!”
麻小亮卻更加不敢開槍,撇過頭過,又看到地上躺著的劉海,那恐怖的死亡樣子,嚇得他一聲尖叫。
王金寶大叫道:“你孃的,你是不是男人啊?開槍都不會啊?”
麻小亮受了刺激,啊的一聲大叫,閉著眼睛就是一槍打出去!
呯!
子彈帶起一陣風聲,呼嘯著直奔王金寶而去,擦著王金寶的耳朵飛過去,篤的一聲輕響,射入了後面的牆壁上。
王金寶怒罵道:“你媽的!你真想打死我啊!”
麻小亮啊了一聲,扔下手槍,大喊道:“我不敢開槍了,我不敢開槍了!劉海死了,劉海死了!”
聶軍哈哈大笑道:“好同志,再開一槍啊!看到沒有,那個人就是我打死的,一槍爆頭呢!多準啊,你試試看,你有沒有這麼厲害啊?一槍打不準,不用害怕,多開幾槍啊,總有一槍會打中這個傢伙的腦袋!”
麻小亮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又顫抖地撿起了手槍。
聶軍反而不敢這麼快甩開王金寶了,跟王金寶扭在一起,一邊打,一邊用王金寶的身子擋住麻小亮的視線。
麻小亮端著手槍,努力的想瞄準聶軍,他狠狠的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就是殺死他好朋友劉海的兇手!死不足惜!
但他的手卻不聽他的指揮,顫抖得很厲害,每次他以為瞄準了聶軍時,仔細一看,又覺得是對準了王金寶。
大冬天的,麻小亮的額頭已是一頭的大汗。
這條巷子比較偏僻,剛才那兩聲槍響,驚動不了廣場那邊的警察。附近的居然倒是被驚動了幾個,但年輕一些的都跑到酒博會上去玩了,只有幾個老人守在家裡,聽到槍響,還以為是放炮竹呢!今天不是什麼酒博會開幕式嗎?不是放了一上午的花炮了嗎?再多放兩響,也不足為奇吧?
聶軍見麻小亮真是個雛,根本就不敢開槍,膽子壯了起來,尋思脫身之計。無奈王金寶糾纏得緊,讓他沒有辦法跑開。忽然,聶軍猙獰一笑,對準王金寶以前受傷的槍傷處猛擊一拳。
王金寶哎喲一聲,痛得渾身冒汗,手上力道就小了。
聶軍連續幾拳,將王金寶打倒在倒,然後撒腿就跑。
麻小亮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開槍時,一個沉著的聲音傳來:“把槍給我!”麻小亮轉過頭,看到市委副書記李毅同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