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擺手笑道:“我們今天召開這個常委擴大會議,不是來追究誰的責任,震東同志,你不必搶著擔責任。我們開會的目的,是為了改善現在的治安狀況。我之前向省委宋書記做過專題彙報,也跟戴書記商量過此事。戴書記覺得茲事體大,這才召開常委擴大會委,請相關的同志們都坐到一起來,商量具體的嚴打行動。戴書記,你說是不是?”
戴堯臣的本意,是想借常委擴大會議之際,利用眾人的說服力量,打消或是拖延李毅進行嚴打的想法,但此刻形勢逼人,他也不得不順著李毅的話,說道:“不錯,李毅同志之前跟我商量過,現在江州的治安形勢十分嚴峻。不單是這個扒竊的問題啊,像飛車搶奪,搶劫單身女士耳環和項鍊,還有入室偷盜,黑社會性質的團伙犯罪,等等,這些問題,都很嚴重。李毅同志跟我商量過,想在全市範圍內,組織公檢法和各相關部門,部署一次專項嚴打整治,還江州人民一個清朗乾坤!但是,我覺得茲事體大,想請常委會議來討論一下,這個嚴打,究竟要不要搞,怎麼個搞法?”
這話有些模稜兩可,仔細一聽,他還是耍了滑頭,並沒有直接同意李毅的話,而是說要經過常委會議的討論表決,此時此景,這個說法,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毅卻並沒有仔細去領會他話裡的含義,說道:“這次行動勢在必行,非搞不可!姜震東同志,你們公安局方面可有信心?”
姜震東道:“請市委放心,只要市委部署了嚴打行動,我們市公安分局一定會嚴格遵守,認真執行。”
張正貴道:“真的有必要部署一次嚴打行動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牽一髮而動全身!搞不好,這個年我們就過不安穩了!”
裴公良說道:“嚴打是迅速扭轉一個地方社會治安面貌、打擊違法犯罪分子的有效手段,但絕非長久之計,而且由於從嚴、從重、從快的要求,較容易產生冤假錯案。依我之見,只有在平時注意防微杜漸,才能使社會長治久安。這個嚴打的行動,我並不贊同。”
張正貴道:“是啊,在座諸位都是過來人,想必對83年的嚴打鬥爭,記憶猶新吧?在當時,‘偷一元錢判死刑’。‘耍流氓’有的被判死刑,有的被判幾十年監禁的,還有的被髮配到邊遠地區關起來勞改的。我清楚的記得,在83年的嚴打活動中,一位男青年為其女友拍了一些穿著較為暴露的照片,僅僅因為這個,男青年被判處死刑,女青年被判了有期徒刑。這些歷史事件,在當時是何其正確,但是用現在的觀點來看,又是何其的極端!這離法治社會是越來越遠了,近年來,某些西方國家,總在抨擊咱們的人權,就是因為這些負面報道太多了!現在,我們還要搞嚴打嗎?我覺得江州的形勢,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李毅道:“治亂世,用重典!我們現在正處於發展時期,既不能照搬西方國家的‘輕刑化’政策,刑罰又要總體重於西方,要有節制的從嚴、從重。所以,我們黨的嚴打才被西方國家以及人權組織看來打擊的刑罰過重了。但是,在當前新舊體制轉軌時期,各種利益之間的衝突更為加劇,社會矛盾更趨激化,社會治安形勢更趨嚴峻,刑事政策的相對滯後更顯突出。現在我們離法治社會還有一段距離,在這個人治的社會里,適當的嚴打行動,還是有必要的,當然,我們也要掌握一個‘度’,嚴打到什麼程度,嚴打之後,對罪犯如何處置,如何有效減少罪犯的惡性,讓他們接受改造,改造之後不再犯罪,這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
屈柔道:“我同意李毅同志的意見,這些壞人,你不來次嚴打,他們的氣焰只會更加囂張,西方的輕刑化政策,也沒有有效減少犯罪活動,西方國家的黑幫和黑社會,更多更猖獗呢!”
張正貴道:“我還是不贊成嚴打,我們江州的治安,還沒有崩壞到那個地步,頂多進行一次偷盜專項整治行動就可以了,抓捕一批小偷小摸的犯罪分子,江州的治安就會清明許多。”
李毅道:“嚴打只是一個手段,以表明政府嚴厲打擊犯罪分子的決心!目的還是為了整治社會風氣,偷盜犯也分很多種,有些是慣偷,有些是因為無業或是吸毒,想透過偷盜錢財來獲取金錢,以供自己生存或是吸毒。因此,我們只打擊偷盜是沒有用的,你嚴打了,他們就躲起來一陣子,風頭一過。他們又會出來犯案。要想根治這種亂象,我以為必須從黃賭毒這些根源著手,對產生犯罪可能性的非法行業,進行取締和清洗!”
藍朝平道:“我同意李毅同志的意見,小偷小摸的人,都是無業遊民或是吸毒人群,再有就是專業賭博者,這幾種人,沒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