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站在秘書室,便道:“丁雪松同志……”
丁雪松道:“季秘書長,我都聽到了,我沒事。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謝謝你。”
季昌澤輕輕一嘆,拍了拍他的肩膀,揹著手走了。
丁雪松強忍著眼淚,不讓淚水不爭氣的流下來,他輕輕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這間坐了幾年的辦公室,或許,這就是永別了吧!自己再無機會坐到這間辦公室裡來了!
丁雪松失神的乘坐電梯下樓,失神讓他錯過了樓層,或許他根本就不想回到市委秘書處那個大辦公間裡去。
還有什麼人比他現在更加失意呢?前老闆犯案被捕,他無端受到牽連。他鼓起勇氣做好人,揭發了戴堯臣的罪行,被人冠以叛徒的名號!
今後,他在秘書界還怎麼混?哪個人還敢起用他呢?
一個秘書不能當秘書了,那他還有前途可言嗎?
想起父母的期望,想起家中妻孩的企盼,丁雪松心裡湧上一股苦澀味道。
他茫然出了大樓,任由雨水像刀子一般打在自己的臉上。
嘎!一聲急劇的剎車聲響起來,把丁雪松從茫然狀態中拉了回來。
“喂,小子,你找死啊?找死也別在這裡啊!另外換塊地方!”車窗搖下去,探出一個黑黑的人頭來,對著丁雪松大喊。
丁雪松看了一眼,認出這是李毅書記的司機錢多,連聲道:“對不起,錢多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這時,小車的後門打了開來,李毅那張親切的臉探出來,問道:“這不是丁雪松同志嗎?你怎麼淋著雨在這裡走路呢?”
丁雪松道:“李書記好,我……”
李毅招手道:“快上車來,別淋出個好歹來。”
丁雪松遲疑道:“李書記,我身上溼,怕弄髒了你的車子。”
李毅道:“傻瓜,車子重要還是人重要?快上來吧!”
丁雪松眼睛一酸,久忍不落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混和著雨水,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是淚水呢還是雨水。
車子重要還是人重要?
這個問題得看是什麼人呢!如果換成戴堯臣,估計就是車子重要呢!
有一次,丁雪松跟戴堯臣到鄉下去視察工作,看到公路旁邊有一丘瓜田,裡面結滿了美味的草莓,戴堯臣就吩咐停車,然後叫丁雪松到瓜田地裡找瓜農買些來吃。
丁雪松下車去買,這裡買草莓的瓜農說,你提個籃子,自個去摘吧!完了來過下稱就行了,還叮囑丁松雪,叫他小心,因為剛剛下過大雨,地裡很滑很溼。
丁雪松已經十分小心了,但還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得不輕,衣服褲子全弄髒了,當他在水塘邊把身上的泥巴洗乾淨,把洗了的草莓端給戴堯臣後,戴堯臣看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這麼溼啊?先別上車了,別把車子弄髒了,等會你坐班車回市區吧!
想起這些往事,再看看李毅對他的禮遇,丁雪松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李毅再次招招手,叫他上車。
丁雪松用力的點點頭,坐了上來。
李毅叫錢多拿來一塊毛巾,遞給丁雪松:“快擦擦吧!你這是要去哪裡?辦公室裡有衣服換沒有?別感冒了。”
丁雪松道:“我不礙事呢,李書記,謝謝你。”
李毅道:“錢多,送我到市委大樓後,你送丁雪松同志回家把衣服換了,這樣子怎麼上班呢?”
李毅的話雖然很輕,但透著一股隱隱的威嚴,讓丁雪松無從拒絕。
錢多應了一聲:“好的,李書記。”
丁雪松道:“李書記,今天新書記上任呢。”
李毅嗯了一聲。
車子很快就到了大樓底下,蘇新亮下車撐開雨傘,護著李毅下車。
李毅揮揮手,叫錢多開車走。
李毅來到辦公室裡,剛剛坐定,季昌澤就踅了進來,說道:“李書記,麥套稻的事情處理好了?”
他剛才一直在視窗看著下面,李毅的車子一進院門,他就看到了,踩著時間點過來的。
李毅道:“季秘書長啊,呵呵,都處理好了,請坐吧。”
季昌澤在李毅對面坐下,說道:“遊書記上任了,你剛好不在,他有些生氣呢!”
李毅淡淡地道:“是嗎?丁雪松是怎麼回事?”
季昌澤道:“丁雪松?哦,我原本想安排他當遊書記的秘書,但遊書記嫌棄他是戴堯臣的秘書,又曾經舉報過戴堯臣的錯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