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沒有門路討好省裡領導呢,有這個現成的好機會,他們還不上趕著巴結上去了?誰會幫胡力鋒這個老百姓說話呢?
現在,胡力鋒居然受人指使,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這中間有什麼說道呢?
這可是個棘手的難題啊,自己不管的話,胡力鋒一進門就三跪九磕——這多半也是那個胡學賢教他的吧?怎麼說得過去呢?管的話,這事情不只關係到戴堯臣和康永權兩個省級大佬,更關係到市委市政fu的臉面,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自古以來,官官相護,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官與官之間,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也有著利益瓜葛,更有著共同的臉面和體統,古代這種官官相護的例子,那是層出不窮,民告官,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改革開放的現在,民告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說想打贏官司了。
李毅沉思未定,連著抽了兩根香菸。
“你們的工程款,一共有多少?”李毅沉聲問道。
胡力1車答道:“工資加上材料費用,一共有一千三百七十六萬四千塊錢。”
李毅道:“有一千多萬?”
胡力鋒道:“工資有幾百萬,其它的全是建材費用。”
李毅心想,這麼大的一筆鉅款,難怪市裡要一拖再拖了,市政fu工程耗資巨大,拖欠的只怕不只胡力鋒這一家吧?
李毅道:“胡力鋒同志,那你想告誰呢?”
胡力鋒道:“李書記,我不想告誰,我只想拿回我應得的錢款。現在債主們逼我逼得很緊,我再不拿錢出來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了。”
李毅道:“當初你們施工隊怎麼會墊付了這麼多的工程款?”
胡力鋒道:“當時政fu的人跟我說:政fu不是沒有錢,只是怕先把錢給了你們,你們對工程都不負責任了,所以才叫你們先墊付款子,工程完工驗收合格後,所有的錢,一分不少的給你們!我們是堂堂江州市政fu,還會賴你們的錢不成?我心想,對啊,政fu還會騙老百姓不成?所以,我就信了,把工程款給墊付了,所有的材料都是用最好的,工程質量也是最棒的。誰知道,工程完工後,政fu的人就改了臉色,說要等等再結賬,這一拖就是好幾年啊!現在利息錢都夠我去跳樓的了!”
李毅道:“當初跟你接洽的人呢,是哪個?”
胡力鋒道:“是一個市政fu辦公室的主任,名字叫做章必果。”
李毅心想,現在市委市政fu里根本沒有這號人啊!說道:“章必果?這裡沒這個人啊。”
胡力鋒道:“章主任早兩年就調走了,去了外省任職。我現在找他,他說他已經不在江州工作,這邊的事情不歸他管了,叫我去找江州的領導。我去找江州的各級領導,他們要麼推說不知情,要麼說不歸他管,叫我去找當初主管這個專案的負責人,這麼推三推去的,我應酬費花了幾萬塊了,這錢款還是沒有動靜啊。”
“你的合同呢?”李毅問。
“合同有啊,當初我也多長了個心眼,這麼大筆的錢款,我不敢大意,每個月的工資和材料費,我們都有記錄,找市政fu的財務在上面簽了字蓋了章。”胡力鋒道:“要是沒有這些證據,我只怕連進這個門的勇氣都沒有呢!那還不被人當成訛詐犯抓起來了?”
李毅道:“當初除了那個章必果,你還跟誰有過接觸?”
胡力鋒道:“章必果帶我找過兩個人。”
李毅道:“哪兩個?”
胡力鋒道:“就是現在的戴書記和康副省長。”
“章必果帶你去找他們,何為所事?”李毅問道。
“送禮。”胡力鋒語出驚人:“我給他們每個人送了一點禮品,章必果跟我說,這兩個人是決定工程專案歸屬的最終決策人,叫我適當的打點一下。我膽小,雖然知道要給他們送大禮,但又怕犯了行賄罪,所以每個人只提了五瓶好酒,五條好煙,還送了若干土特產。”
李毅道:“就這麼著,工程就讓給你做了?”暗自冷笑,這個胡力鋒看上去粗枝大葉,其實也是個精明人物,一個農民包工頭,就知道行賄罪。李毅不相信他的話,送點菸酒就能可以拿下這麼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