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以為是偶然事故,但聽了李毅的分析和誇大其詞的嚇唬後,他馬上就有些後怕了,也招了出來,說檢舉材料是有人花錢叫他去投遞的。至於是什麼人,他也不認識。
李毅問他:“照你所說,你事先並不知道這些材料上說的事情是真還是假囉?你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敢實名舉報兩個副省級高官?你的膽子是鋼鐵鑄造的?”
曾小午道:“對方開出來的價碼很高,我正好缺錢用,就鋌而走險了。”
李毅道:“據我所知,曾小午,你的父親是一個商人,在錦城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超市,你母親是市體育局的一個處室主任,你爺爺奶奶每個月都有退休工資和養老保險。你家裡並不缺錢花!你這個職位,還是你爸爸花錢買來的!”
曾小午有些慌張,自圓其說道:“我爸爸是有錢,但他一般都不我。”
李毅道:“曾小午,你可以一直抵賴下去!但下一次你掉水後還有沒有人及時出現相救,那就很難說了!你家裡就你這麼一根獨苗,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進了一個好衙門當差,如果你就這麼不清不楚的交待了,你家裡人怎麼辦?他們還能活嗎?”
曾小午躺在病床上,家人都在外面看著,父親的兩鬢已經斑白,而妻子的雙眼業已哭紅……“李處長,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我發現一條線索,那些舉報材料送給我時,我看到那個人是從一個省政府專用的大信封裡掏出來的。這一點,我看得十分清楚。我這才知道,這是神仙打架呢!我們這些做小兵的,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做人啊,我敢不舉報嗎?我若是不舉報,第二天就得下崗了!”曾小午終於說出這番話來。
李毅沉默的聽著,又一道證據指向省政府!沈澤霖的嫌疑,進一步加深了。
坐在回去的車子上,李毅使勁的揉著太陽穴,這樁案子,把他搞得疲憊不堪了!驕陽正當午,亮晃晃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城市裡的綠化帶無精打采的垂著枝葉。一輛灑水車,高唱著東方紅的曲調,緩緩駛過,高壓水槍擠出來的水柱,無情的打在道路邊的綠化帶上,給那些鋪滿了灰塵的綠葉洗了個澡。
“毅少,頭痛嗎?”錢多問道。
“嗯!”李毅懷念起在臨沂縣的日子來,更加想念起司婧那雙溫柔的小手,按捏自己穴位時的舒爽和快活。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錢多關心的問。
“不必了,我這頭痛病,醫生治不好。”李毅擺手道:“我叫你查蘇婉兒,你查了沒有?”
“毅少,我大致瞭解過了,蘇婉兒是西川本地人,家境……”
“說重點!”
“嗯,毅少,我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舉動,不過,她經常和一個男人見面,那個男人,不像是她的親人,也不像是男朋友。”
“哦?能查到那個男人的來歷嗎?”
“我想辦法吧!”錢多應了一聲。
“蘇婉兒那個男朋友,你也順便查一查,看看那傢伙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出國了!”李毅的眸子裡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現在他對西川省的任何人都持一種懷疑態度了!
李毅隱約的感知到,自己或許捲入了一場巨大的權力爭奪戰裡!自己的一步一行,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控操著,像一顆棋子般,任由人擺佈!
要做下棋的人,不要被人當棋子下!
這是李毅跟爺爺下棋時,爺爺經常教他的一句話。
看來,自己要進行一番破局,從被動變主動才行了!李毅眼望著窗外,閃過這個念頭。
李毅回想著自己來到西川省的每一件事情,想從中找出蛛絲馬跡來。每件事情,彷彿毫不關聯,發生得都很偶然,但仔細想想,果真如此嗎?每個人的出現、相遇、每場談話、每場動作、都是自然並且偶然發生的呢?還是被人刻意導演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錢多對蘇婉兒以及跟她有關的兩個男人進行了調查,結果很快就反饋到了李毅那裡。
“毅少,蘇婉兒的男朋友並沒有出國!還在音樂學院學習呢!”錢多的話說出來,讓李毅有一種被人抽了一巴掌的感覺。
被耍得團團轉,而是被一個女學生耍得團團轉!
李毅冷哼一聲,暗道:“她不是一直要我履行交易嗎?看來,我得主動找她,履行一下我對她的權利了!我倒要看看,她這個雛,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