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囂張的氣焰,暴戾的表情,不可一世的語言,恣意的在縣政府常務會議上的叫板。惹得所有與會政府常務委員和各部門負責人,人人蹙眉。
這裡坐著的,還有很多退居二線的人大和政協的縣政府元老人物,都是霍然變色。
人大副主任陳田野,是漣水縣的老縣委副書記,年齡到限,升遷無望後,就退居二線,在人大發揮餘熱,這人年輕時也是個火爆性子,聽了姜浩威脅的語話,當即拍案而起,怒聲譴責道:“姜浩,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怕你唆使你姐夫來撤我的職。有些話,我不吐不快了。”
姜浩自然認得陳田野,望了他一眼,冷笑道:“陳主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陳田野推開椅子,走到前面來,指著姜浩道:“我雖然不是臨沂人,但我在臨沂工作了一輩子,我把青春和熱血都灑在了這片土地上。人民公社那陣子,我就和臨沂人民一起勞動,一起生活了。我對這片土地和這土地上的人民,都有著無比深厚的無產階級情感!今天,我就代表臨沂人民,好好數落數落你!”
李毅等人聽了老同志這番飽含感情的話語,都是一震,又怕姜浩撒野使粗,傷了老同志。李毅和李國良等年輕幹部都站了起來,圍在陳田野身邊,隨時準備應變。
陳田野越說越理直氣壯,說得唾沫橫飛:“以前的臨沂,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哪裡有什麼狗日的帽子幫,更沒有人敢自稱王八霸王!自從你來了,當了這主管政法工作的書記,又兼了公安局長,這天就變灰了,這雲也變黑了!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情,別以為沒有人知曉,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話說得正義凜然,幾乎是戳著姜浩的鼻子在大罵。
姜浩一張臉漲成豬肝紅,臉上的那道刀疤也突了出來,兇惡得有如魔神臨世。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說道:“陳主任,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看看我的臉上這道疤!這可是來到臨沂後留下來的!是剿滅臨沂的匪徒時留下來的!你居然罵我是黑社會?嗯?你說話有沒有過腦子?”
陳田野毫不畏懼,說道:“姜浩,你別服氣,我還真沒有冤枉你。不錯,你剛來臨沂之時,的確滿身正氣,剷除了幾個社會上的大毒瘤,也贏得了臨沂人民的好感,不然,我們也不會同意你擔任這個公安局長!可是,你變了,你被毒水侵蝕了,你變得比那些明目張膽行兇作惡的人還要壞了。”
姜浩怒不可遏,喝道:“老傢伙,你血口噴人!”
李毅見他面臨崩潰邊緣,又向上一步,護在陳田野身邊。
陳田野抖著手道:“別以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懶得出來咶噪。我問你,城南包子巷有個姓吳的人家,那家的男主人在外面挖礦,死在礦下了,只留下一個寡婦和一個上初中的女兒,你知也不知?”
姜浩明顯的眼神閃爍,迴避道:“不知道!”
陳田野冷哼道:“你健忘的話,我來提醒你。吳家的寡婦,名喚張秀荷,他家的女兒,名叫吳媛媛!你可記起來了?”
姜浩揮手道:“老頭子,你別胡說八道啊!”
李毅冷笑道:“姜書記,有話好說,請不要動粗。話不講不明,理不辯不清。既然你對陳主任說的話有異議,你可以反駁,但不能動手打人。你身為政法委書記,應該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再說了,陳主任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急忙上火的做什麼?做賊心虛嗎?”
姜浩豎起眉毛道:“我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能怕什麼?我只怕這老不死的栽贓與我!壞我清譽名聲!”
李毅道:“在座的都是政府幹部,我們都有自己的是非判斷能力。如果是離譜得沒有根據的事情,我們也不會相信。再不濟,還有公檢法司各個部門可以主持公道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姜浩這一下無話可說,只是瞪著陳田野,但一雙眼神裡,滿含怨恨。
李毅對陳田野道:“陳主任,有話慢慢說,彆氣壞了身體。我們都洗耳恭聽呢!”
陳田野嘴唇有些發顫地說道:“我實在無法鎮定啊!這件事情,我早就知曉了!只是我也有我的顧慮,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提出來,更沒有勇氣去告這個畜生。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老頭子豁出去了,就是不當這個官了,我也要扒下你一層皮來。”
孫正陽知道陳田野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說出這番話來,必定有其緣故。他固然看不慣姜浩的為人,但姜浩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