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消除李毅等人逼死陳君豪和白冰冰的嫌疑,半個小時前,李毅等人還沒有上樓來呢!又何從逼死之說?李毅之所以還要叫法醫過來,就是想叫陳君同徹底死心,同時也打擊他的心理防線。
所有人看向陳君同的目光,都由尊重和害怕,轉變成了鄙視和憎惡!
現場所有的證據,把殺人的嫌疑,幾乎全都指向陳君同。可問題是,陳君同為什麼要殺死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親弟弟,一個是他的弟媳婦啊!大家都懷著巨大的疑惑和深深的不解。
只有李毅還是一臉的沉靜,不管事情如何變化,他都能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愧是當領導的,處變不驚,應付自如。
這是李毅年多官場生涯養成的習慣。他發現,越是遇到難以掌控的局面,自己越要保持冷靜,才能處理好突發狀況。領導者最重要的才能是什麼?就是這份應變的能力和處事的手段!
陳君同看到李毅如此淡定,心裡更是慌張,同時不得有承認,李毅小小年紀能坐上副書記的寶座,並非全靠僥倖啊!單是這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態,就夠人學上半輩子了!
醫生和護士心想有法醫前來,自己就用不著再留在這裡了,便要告辭離去,但李毅說道:“戴堯臣來得很快,他經過下面的活動中心,看到裡面果然擠滿了人,臉色便是一沉,他叫司機停下車子,派秘書丁雪松過去詢問情況。丁雪松得到的情況,跟李毅反應的基本一致。
來到陳君同家裡,看到這麼多的人,再看看床上的兩具屍體,戴堯臣皺著眉頭,捂著嘴道:“這麼大的血腥味!都擠在這裡做什麼?人都死了,給死者一點尊重嘛!大家不用圍觀了,都出來說話!”
戴堯臣發了話,眾人自然聽從,都從裡面退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得這麼血淋淋的啊?”戴堯臣揹著雙手,沉聲問道。
李毅抬起銳利的雙眼,看著戴堯臣,這個頭髮有些花白的儒者型領導,十分老成。李毅自以為修煉到家了,但一跟戴堯臣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此刻,李毅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王媛媛真是戴堯臣逼上絕路的嗎?
戴堯臣見沒有人回答,再一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這一次是看著李毅說的。
李毅上前兩步,說道:“戴書記,我們來到陳書記家裡時,這兩個人已經死在床上了。我本想找他對質江州第一機械廠的公款事情,誰知道他已經死了!這下可真是死無對症了!”
說到死無對症之時,李毅瞄了陳君同一眼,只見陳君同的臉上閃過一絲得色。
戴堯臣看定陳君同,問道:“老陳,你家裡怎麼會死了兩個人?你不可能不知情吧?”
陳君同滿臉悲傷的說道:“戴書記,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我喊我弟弟和他女朋友來我家裡吃中飯,吃完中飯後,他們說要午休一下,兩個人就進去了。我也沒有多想,只道他們在裡面睡覺呢,直到李書記帶人找上門來,把門給踹開了,我們這才發現,他們兩個人,已經死在裡面。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們知道李書記來抓人了,畏罪自殺呢,可是醫生檢查之後,發現他們死了有近一個小時,看來他們早就存了必死之心啊!”
戴堯臣跟陳君同在一起當官,也有些日子了,陳君同一直以來都是支援他的,此刻聽到他含悲帶哀的哭訴,心下也有些慼慼然,安慰他道:“人死不能復生,老陳啊,你也不必太過悲傷。”
陳君同低頭擦眼睛,擺手道:“我還扛得住,只是無顏到地下去見父母啊!”
李毅冷眼旁觀,暫時沒有做聲。
不一會兒,公安局的法醫趕了過來,進去對屍體進行了初步檢驗。
陳君同滿臉悲慼,緊張的看著房門,但李毅卻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他有多麼真切的悲痛!
陳君同的老婆和孩子開啟房門向外張望,陳君同丟過去一個嚴厲的眼神,他們兩個便又縮回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