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沉聲問道:“你們兩個話事人都跑到這裡來了,那東溝子鄉誰在安撫群眾?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來吧?”
龔武道:“我們來縣裡的時候,村民們正堵在路口,不準施工隊動工。傅鄉長領著黨政辦的同志在跟他們理論。”
李毅說道:“你們這兩個同志啊,有事情你不會打個電話來跟我彙報嘛?非得跑這一趟,還兩個人一起跑來!下面不用做事的嗎?朱楓同志,你們鄉鎮企業改制辦,很清閒嗎?煤矸石制磚廠籌備之初,沒有事情做嗎?”
朱楓和龔武都垂著臉,大氣不敢吭。
李毅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重,這副不怒自威的模樣有多麼的嚇人!
見他們低頭不語,李毅揮手道:“馬上準備去東溝子鄉!”
龔武踟躕道:“李縣長,這個事情吧,很不好弄。我上午打了你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聽,這才跑到縣裡來了。我們兩個來縣裡,一是向你做個彙報,二是想到縣公安局喊幾個公安同志下去幫幫忙。”
李毅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沒有電了!心想自己錯怪他們了,面色一緩,但是聽到龔武說要喊公安局的同志一同下去,又板起臉來,說道:“怎麼?出了什麼大事情,你們鄉里的幹部和派出所都搞不定場子了?還要跑到縣裡來搬救兵?”
龔武道:“我怕村民把事情鬧大。”
朱楓道:“我們來縣城時,傅鄉長為了勸阻村民們,好像跟他們起了衝突。”
李毅道:“什麼意思?什麼叫起了衝突?打了起來,還是吵了起來?”
朱楓道:“這個嘛……情況還是挺複雜的。”
李毅心想這兩個傢伙,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呢!虎著臉,疾聲說道:“你們現在可以瞞著我,可以騙我!但是,當我到了下面,我看你們還怎麼自圓自說!不出事就好,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頭一個就拿你們兩個開刀!”
龔武苦著臉,果然不敢再行隱瞞,說道:“李縣長,今天一大早,村民們就跑到修路處,把施工隊存放在那裡的材料一把火給燒了。存放在附近村民家裡的水泥,也被激怒的村民給毀了!”
李毅道:“後來呢,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龔武道:“傅鄉長帶人去找他們理論,雙方言語之間都有些過激,結果,傅鄉長被他們給打傷了!”
李毅霍然起身,問道:“誰先動的手?”
龔武道:“是對方村民,傅鄉長根本就沒有還手。”
李毅道:“嗯。平順同志傷得重不重?”
龔武道:“傷得不重,額頭被開啟了一道口子,縫了五針。”
李毅拿起公文包就要走,說道:“還好,事態還沒有完全演變得不可控制。我們趕緊下去!”
兩人都不動。李毅訝道:“怎麼了?還想在我這裡喝杯茶再走?”
朱楓和龔武相望一眼,囁嚅著不肯說話。
李毅冷笑一聲,放下公文包,說道:“是不是還有‘後來’沒有說完呢?”
龔武連忙說道:“不敢相瞞啊,李縣長,當時鄉政府的同志們聽說傅鄉長被村民給打了,一個個都氣憤填膺,衝動之下,自發組織起了幾十個人,一起找打人者報仇去了。我勸不住,就喊了朱楓同志前來,朱楓同志建議到縣裡來找人過去幫忙。”
李毅指著他的鼻子,大聲道:“荒唐!可笑之極!你剛才說什麼?報仇?你們是東溝子鄉的父母官!你們工作沒做好,反過來還要去找人家報仇?龔武同志,我真的懷疑,你們東溝子鄉的黨委幹部是怎麼管理的?你們這些鄉領導,稱不稱職?”
李毅訓完話,抓起公文包,往外就走。
朱楓和龔武暗自摸了一把汗,趕緊的跟了上去。
龔武道:“李縣長,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啊!不知道鄉里的同志跟鄉親們有沒有爭吵起來。我們是不是喊縣公安局的同志一起下去?”
李毅瞪了他一眼,說道:“真要出了事,你這個鄉黨委書記,就等著回家賣紅薯吧!”
龔武神情一滯,無奈的嘆了一聲。
龔武和朱楓是坐鄉企辦的一輛舊麵包車來的,仍舊坐了那輛車,跟著李毅的車屁股後邊往東溝子鄉開去。
龔武忐忑不安地道:“朱科啊,這個事情可怎麼辦?李縣長好像很氣啊,你沒見他剛才罵我們時那個樣子,狠不能將我給生吞活剝了呢!你是李縣長的老同學,肯定不會將你怎麼樣,我就慘了啊!非被他給撤職了不可。”
朱楓笑道:“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