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肚子裡可是一條人命!你們這是在謀殺生命!你們都是劊子手!”她把白大褂扣了起來,雙手抱胸,神情甚是輕蔑。
鄭春山難得的老臉一紅,說道:“政策如此,下面的同志也是沒有辦法的。鄉里的同志沒有想到曹副省長會到這裡來視察工作,被他看到了這一幕,很是被動。還好曹副省長很體諒下面同志的辛苦工作,說了一句話,令同志們很欣慰。他說你們的工作態度很好,對待這些不聽話的超生游擊隊,就是不能手軟,見一個逮一個,逮一個流一個!”
李毅聽了,暗自冷笑,這是曹永泰在收買下面人心呢!碰到這麼野蠻的執法行為,不但不制止,反而鼓勵,這會助長下面人的氣焰,變得更加囂張。想起自己在柳林鎮時,也碰到過這種事情,原來還想著要好好整治一下當地的計生工作,結果許多的計劃都沒來得及實施,就被調離了。
肖玉蓮氣憤道:“這個曹永泰,太沒有人性了!”
鄭春山道:“曹書記也是工作需要啊!這個不能怪他。孟詩婷見到來了大官,哭著求曹書記,要曹書記放過她大姐。”
阿酷的倏的握緊了,冷哼道:“你再說下去啊!”
鄭春山頓了頓,說道:“可能是當時那個孟詩婷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打動了曹書記。曹書記伸手扶起孟詩婷,跟她說,小姑娘,你別哭,你有什麼委屈,回頭到辦公室裡,說給我聽,我給你做主。”
鄭春山說到這裡就打住了。
肖玉蓮道:“後來呢?”
鄭春山道:“後來,曹書記帶著孟詩婷到鄉長的辦公室裡瞭解情況去了,曹書記還吩他們先不要人流,等他了解情況之後才做打算。”
阿酷重重一拳砸在沙發上,那沙發是軟的,彈性十足,被他這一拳打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鄭春山道:“至於他們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在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情,也無從瞭解。不過,曹書記出來後,吩咐他們把人給放了,說人家第一胎是個女娃,懷第二胎也情有可緣。曹書記發了話,誰敢不聽,於是就把孟詩婷的大姐給放走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聽說孟詩婷後來成了曹書記家裡的保姆,這中間的彎彎繞,我就不知情了。”
阿酷冷笑道:“鄭春山,你還能再無恥一些嗎?你把自己所有的過錯都推得一乾二淨!”
肖玉蓮道:“阿酷,你知道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的?”
阿酷道:“當時孟詩婷確實求過曹永泰,但曹永泰並沒有同意,並且離開了。是你,鄭春山,主動當了這個皮條客!對孟詩婷陳述利害關係,還跟她說,要是肯跟曹永泰好上一晚的話,這事情絕對能成!孟詩婷當年才十五歲,能懂什麼事情?被你這般威逼利誘,又動之以親情,曉之以歪理,更生生把一個少女拐上了歪門邪道!”
肖玉蓮吃驚道:“鄭春山,真的嗎?連十五歲的少女你都不放過?”
鄭春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喃喃道:“這都是她自願的!她要是同意,誰也不敢逼她啊。”
阿酷暴怒而起,一把奪過肖玉蓮手中的小刀,對準鄭春山就是戳下去。
鄭春山嚇得屁滾尿流,大叫道:“好漢饒命!”
姚鵬程差點就要衝出去,卻被李毅拉住了。李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
姚鵬程再看時,只見阿酷把刀子比在鄭春山喉嚨處,冷冷地道:“鄭春山,我如果想要你的狗命,早就要了去!殺你容易,就怕汙了我的手。你巴結上曹永泰後,一路高升,很快就當上了臨沂縣委副書記。很多人對你的發家史並不清楚,對你的後臺老闆也不清楚,但我卻是明明白白。你這幾年來做過的壞事情,我也清清楚楚。帽子幫,是你搞起來的吧?”
鄭春山並不否認,說道:“阿酷,你厲害!連這麼隱蔽的事情都知道。世上皆知帽子幫的老大是肖玉蓮,卻不知真正的老大是我鄭春山!可惜啊,你只是一個草莽英雄,奈何不了我!哈哈!你今天就算把我殺了,你也脫不掉埋葬,而我,還是臨沂縣的大英雄!”
阿酷冷冷一笑,收起刀子,退開幾步,淡淡地道:“是嗎?你為以你還能逍遙法外嗎?李縣長,你們應該聽夠了吧?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