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很舒服?你去過?”
錢多道:“沒有啊!我聽別的司機們說的。”
李毅道:“我倒不是不准你去,只是,那種地方吧,十之*是非多,你就算去,也不要鬧事。你是我的人,你在外面鬧事,別人聽會拿我做文章。”
錢多道:“我理會得,那個地方是正規的場所。”
李毅輕笑道:“正規的場所?你覺得天底下還有哪個場所,比官場更正規?你覺得官場正規嗎?”
錢多沉默了一會,嘿嘿笑道:“有正規的人,也有不正規的人。”
李毅道:“你說對了,正不正規,不是看場所的,而是看人。你人正規了,在哪個場所,你都是正規的,正所謂出淤泥而不染。你人若有歪念,就算放在再正規的場所,你也會變得歪門邪道。”
錢多道:“毅少的話就是精僻。我要也記下來,日後都能出一本書了。”
李毅有些醉,話也就多了,說道:“出書?當我官當到一定級別,自然會有人來為我寫書立傳。哈哈,我覺得我的人生,不適合那種大部頭的政治領袖著作,更適合小說家言……”
說著說著,李毅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錢多透過後視鏡,看到打著鼾聲的毅少,苦笑著搖搖頭。
今天李毅的確喝多了,可能是太過高興所致,對那些前來敬酒的人,基本上是來者不拒。一方面,他初當一把手大任,心情愉快,多喝幾杯也在情理之中,另一方面,今天這些敬酒的人,個個都是縣裡的頭頭腦腦,拒絕誰或者不拒絕誰,都不好意思。
酒這東西,就是這樣,你要麼不喝,一滴不沾,別人見了你真的不喝,連上級領導的面都不賣,他們也就死心了,不敢再來敬你的酒,要麼就死喝,往死裡喝,來者不拒,一直喝到醉倒,別人自然也就沒有話說了。
這時,錢多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錢多一手把住方向盤,緩緩開往李毅宿舍,一邊接聽電話。
電話裡傳來一個溫柔的清脆的女聲:“是錢師傅嗎?”
錢多愣了一下,應道:“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司婧啊。”
“司局長,你好。”錢多很驚訝,司婧怎麼曉得自己的電話?又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呢?
“錢師傅,李書記是不是喝醉了?”司婧的好聽的聲音跟音樂一般悅耳。
“是啊,司局長,沒有參加酒宴吧?”錢多心裡十分好奇,心想司婧沒有參加酒宴,怎麼能算到李毅喝醉了,而且把時間拿捏得這麼準。這邊剛出酒店的大門不久,那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猜的。”司婧俏皮的賣了個關子。她的確是猜測的,政府這方面的酒宴參加得多了,對那套程式也就熟悉無比,幾點鐘開始,幾點鐘上菜,幾點鐘吃飯,幾點鐘結束,都有一定的規矩。
今天晚上,是縣委一眾領導招待皮波的酒宴,實際上也是慶祝李毅的酒宴。依著李毅的性子,今天晚上肯定會喝醉。所以,她就掐著點給李毅打電話。
她本想撥李毅的電話,想想他肯定醉了,就打通了錢多的電話。
至於她怎麼得知錢多的私人電話,那是她的本事了。
“哦,司局長,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這裡熬了醒酒場,你送李書記到我這裡來吧。我餵給他喝。”司婧語氣平靜,彷彿正在跟錢多討論她男友或丈夫的歸來。
錢多略微一滯,他不知道李毅跟司婧發展到了哪一步,自己貿然幫李毅做主,把他送到一個女人家裡去,會不會引起李毅的反感?對李毅會不會造成不良的後果?
李毅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他是臨沂縣的書記了!身份地位發生了大改變,那生活和時間的安排,也就更要嚴苛和謹慎。現在李毅還沒有選定秘書,錢多身兼了司機和秘書的雙重工作,對李毅的工作和生活安排都要負一定的責任。
司婧彷彿能看到錢多猶豫的表情,甜甜地笑道:“錢師傅,你的號碼就是李書記給我的,叫我有事直接找你就行了。他還說了,你是他最貼心的人,不論他做什麼,都不會瞞著你。所以,我這個人的存在,也就不必要瞞著你了吧?你懂了嗎?”
錢多心想,她說的不錯,我這個電話,只有極少數人知曉,主要就是方便跟毅少聯絡才配的。
“好的,這我就送李書記過來。”
“我在樓下等你們。”司婧右手做出一個勝利的v字形狀,偶用一計,輕鬆騙過錢多這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