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夠快,立時挑挑眉毛,“明亮的明,不是那個黃花崗烈士。”
我忍住笑與他握手,道,“你跟安安很像。”
“她多半剽竊我了。”他說。
也許是這種時段的男女都惟恐天下不桃花,旁人嘩嘩起鬨,“合影留念,留念。”
覺明也很大方,“小朋友,來一張吧。”
之後,我們在細雨*行一程。他跟我說些閒話,多講安安年少的糗事。很有演講天賦,窮形盡相,把我逗得前俯後合。我揉著腰看他,他的眼睛在雨中會紅紅的閃光,像小兔子一樣,讓我生了些莫名的恍惚。
“想什麼呢?”他停下來看我。
我不能說他像兔子。只偏頭看西湖,煙雨空濛,楊柳依依。
之後收到了覺明寄來的相片。我和他的合影。我們都維持著清淡的笑。有點心照不宣。用小敏的話說,就是有點夫妻相。
引子(9)
我不知道她算說沒說準,我們確實做了夫妻,但又迅速分開了。
有一種感情,可即可離,可分可合,算愛嗎?
有句詩:清禽百囀似迎客,正在有情無思間。
“有情無思”這四個字似乎差可比擬。
5
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是這句話放在沈覺明身上就不太合適。
原先他還有點紳士風度,給我夾菜拿紙,間或來幾句幽默,目光掠向我時,眸子顏色加深,屢讓我產生深情的幻覺。但幾句話沒過,又老樣子,吵了。
當然,罪責也許在我。
我跟他講我手提因沒裝防毒軟體,系統癱瘓,辛苦一年寫的旅行筆記全部泡湯,我的專欄約因而被取消。他挖苦道:“你活該。你知道你這種情況在我們IT業叫什麼嗎?在網上裸奔。你叫人敬佩的不僅在裸奔,而在於居然堅持了一年之久。那個,錦年啊,你有沒有覺得不太方便?一個人過。”他像我媽媽一樣苦口婆心。
“大不了明天就裝防毒軟體唄。”我裝迷糊,手撐著下巴,認真地說。
“那如果,家裡電器出了故障,發生火災,又或者半夜三更來了小偷?再嚴重點,地震?你怎麼辦呢?”
“謝謝啊,你總是為我考慮得很周到。電器故障我按照維修卡找廠家修,找不到,花幾個錢總會有人搶著上門服務,火災呢?我找119,小偷呢,110。地震?哦,北京不太可能。真要地震了,來不及跑,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