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沙漠之狐啊,可惜,事情已是形格勢禁,咱們之間不是玩玩心眼就能解決問題的。”楚風心頭暗暗一嘆。
陳淑楨、塞裡木淖爾、雪瑤三位美人兒,除了防守部隊之外剩餘的十名侍衛,以及努爾嫚、法蒂瑪和劉大力都在帳中,楚風這也算是圖窮匕見吧,和哈辛之間的對話,他不準備瞞著任何人。
“哈辛酋長,很遺憾的告訴您,我的衛隊難以在夜晚堅持下去,因為雨季的到來,今晚是沙漠地區非常難得的多雲天氣,又是新月如鉤月光黯淡,這樣光照條件下步槍難以對二百米以外的敵人準確瞄準射擊,更何況我用高倍望遠鏡觀察,敵人還增加了大約一千的兵力。”
事實如此,楚風沒耐心玩什麼彎彎繞,開門見山的就把問題拋給了哈辛。
哈辛奔來還存著一絲守住營地的幻想,聽楚風說敵人又增加了一千兵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轉念間便道:“好個扎克里亞,他脫光膀子赤膊上陣了?竟然不顧部族情意,勾結沙匪來吞併我們!那麼,必須突圍了嗎?”
楚風並不願在扎克里亞的來意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就順水推舟點了點頭:“不錯。必須突圍,而且要你的佈署充當斷後的肉盾,掩護我和我的隨行人員離開。”
哈辛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無恥的,“送死你上,逃跑我快”,這也太那啥了吧?
饒是他這條沙漠裡的老狐狸,也鬱悶的發現,比臉皮厚這條自己和對方的差距絕對不止兩三個層次。
好在楚風很快就給出瞭解釋:“我計程車兵,所在惟有步槍射程遠、威力大,論起近戰,雖然人人有一身高明功夫,萬千人組成的戰陣中卻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撤退時他們必須保持和敵人的距離,那麼你的部下就必須充當人盾,來確保這個距離。
我想哈辛酋長也很清楚,你的人死掉幾百個咱們還能衝出去,要是我的人死光,失去了步槍的保護,你的部族將全軍覆沒!”
哈辛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為楚風說的都是事實,失去了步槍的掩護,整個部族就會瞬間被強敵摧垮,而部族戰士死掉幾百個,對全體族人逃走幾乎沒太大影響。
可這樣一來,整個部族必然有大量青壯遭受慘重傷亡,今後的哈辛部就只剩下老弱婦孺了,又如何在沙漠嚴苛的環境下生存呢?
老哈辛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也不估計什麼了,指著女兒道:“朱大檔頭,不瞞你說,既然扎克里亞膽敢發動突襲,那麼他送努爾嫚給大漢皇帝的事兒多半就是一場騙局,他打定了主意將整個哈辛部消滅,這個騙局自然不會傳到皇帝耳中。
也就是說,努爾嫚並不會獻給皇帝,她還沒有合法的丈夫,如果您願意幫助我留下兩百、不、”
哈辛牙疼似的抽搐著,說出更小的數字:“不,哪怕一百名青壯戰士的性命,我就將女兒送給你!”
努爾嫚聞言大吃一驚,鮮豔豐潤的小嘴張成了O形,她實在想不到父親竟然會把自己當作一件禮物送給別人,而且她注意到哈辛提出的是“送”,而不是“嫁”。
嫁,是合法的妻子,送,卻是沒有地位、任由處置的女奴。
努爾嫚怔怔的看著父親,好像不認識似的,哈辛垂下頭避開了女兒的目光——無論如何他是一個部族的酋長,為了整個部族的生存,犧牲一個女兒的幸福實在是太小太小的一件事了,即便他深愛著女兒,也絕不會影響作為酋長的決斷。
何況,他已看出那朱大檔頭對努爾嫚實在很好,他那幾位姬妾也很容易相處……
努爾嫚心頭的失落並沒有想象的大,看著父親愧疚的樣子她甚至有些不忍,因為她突然想到:
“比起可怕的卡菲勒皇帝,那個將聖城奪走送給基督徒、支援猶太人建立以色列國、殺掉了馬木留克蘇丹蓋拉溫和哈里發穆斯塔法的大惡魔,至少艾洪哥哥總是笑嘻嘻的,看上去不會欺負人,嗯,就算被我夢中打了個黑眼圈,他也沒怎麼生氣呀!想來,想來他不會咬努爾嫚吧?”
小妮子偷偷看了看楚風,確定他並不怎麼像會咬人的大灰狼,心頭略定了神,臉蛋就有些兒發熱了。
楚風卻搖搖頭,不容置疑的拒絕了哈辛的提議,因為他已看見雪瑤指尖的寒光,陳淑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塞裡木淖爾眸子中深不見底的漩渦。
再說了,小蘿莉是要泡的,用這種條件來做交換,豈不太煞風景?
努爾嫚眼神裡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失望,既心疼父親,又想幫助部族保住青壯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