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可惡的南蠻子除了這裡再沒有其他的隱蔽處了。
蹬裡藏身、鷂子穿花,絕佳的騎術讓這個武士躲開了致命的子彈,衝上了小土包,然而他並沒有找到想像中的漢軍,相反,這裡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難道漢軍會隱身術?武士摸不著頭腦了。
槍聲仍然從四面八方響起,各個方向的都有,身後不斷有同伴倒下,營地中的婦孺更是亂作一團。
武士血紅著眼睛,絕望的將彎刀四下亂劈,抓狂的吼叫著:“南蠻子出來,有種和我決一死戰,你們這群懦夫,卑鄙的懦夫!”
槍聲響起,武士一個倒栽蔥從馬上摔下,頭戴的鐵盔中央赫然有個不大不小的圓洞,鮮血從洞中噴流而出。
“這個人莫非得了失心瘋?”郭鷹很不理解的收回步槍,進行著再裝填。
衝出營地的敵人越來越多,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衝亂撞,漢軍各狙擊小組在三百到五百米的距離上進行著狙殺,將武士們一一點名。
風雪給了漢軍戰士最好的掩護,加上各狙擊小組部署的方位各不相同,又發射幾槍便改便陣位,弄得蒙古武士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槍聲,卻分辨不出“南蠻子”的具體位置,只能眼睜睜的被動挨打。
點名持續了一陣子,不過蒙古帝國縱橫天下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很快武士們鎮定下來,有千戶百戶把他們組織起來,騎著戰馬按扇面撒出去,作大範圍的搜尋。
要追殺我們?李世貴笑了,笑得很開心,他等的就是現在。
綠色的訊號彈升上天空,營地四面的槍聲變得稀疏起來,留在營地中的老弱婦孺都鬆了口氣,出營掃蕩的武士們更是來了進兒,馬鞭子甩得嘩啦啦響,馬蹄子上下翻飛踏著亂雪碎玉而來。
一位千戶服色的官員扯著喉嚨大叫:“勿要放走了南蠻子!捉到一個獻給大汗,必定重重有賞!”
現而今不比從前了,對北元而言,要捉到一名漢軍俘虜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雖然營地中傷了許許多多的人,只要抓到一個漢軍俘虜向忽必烈獻捷,那是一定有大大的賞賜,加官晉爵也未可知呢。
就在千戶官做著黃粱美夢時,他忽然感覺胸口好像被人重重錘了一拳,隨著馬背起起伏伏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一僵,渾身的力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低下頭,胸口的羅圈甲已經碎裂,露出老大的一個血洞,白森森的肋骨斷茬兒、粉紅色的肌肉和殷紅的鮮血清晰可見。
霎時,千戶官的面容變得極度扭曲,他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就從馬背上跌了下去,偏生踩在馬蹬裡的腳沒有鬆開,整個人就被戰馬拖著一路狂奔,上半身在雪地裡與地面摩擦,與石塊樹樁相撞,很快就沒有了人形——幸好,他早早的失去了生命,魂魄已離開這具殘缺不全的身體,否則劇烈的痛苦將會讓他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來。
“一名千戶,哈!”奔跑向下一個隱蔽戰位的郭鷹揮了揮拳頭。
擊斃一名元軍千戶早已不算什麼稀奇事兒了,陳淑楨、張世傑、法本等斬將奪旗衝鋒陷陣之輩,刀下的北元方面之帥都為數不少,萬戶更是可以排成一長列了;不過對於軍齡不算長、職位也不高的郭鷹來說,親手擊斃一名千戶官就足以讓戰友們羨慕了:因為這意味著一枚三等忠勇勳章。
李世貴笑著將槍口移向了一名叫囂隳突的百戶官,事實上剛才他發現千戶在先,不過看見郭鷹也將槍口指向了那個方向,他就轉移了目標,把機會讓給了年輕的郭鷹。
各戰鬥小組都按照既定的戰術進行著戰鬥,打幾槍就換個戰位,絕不與敵人纏鬥,優先狙殺敵人的軍官……
於是,出營追擊的元軍中,士兵們驚駭的發現千戶百戶們一個接一個的從馬背上栽倒,很快千戶百戶們就死亡殆盡,這下連牌子頭都成為了重點照顧的物件。
殘存的幾個軍官不得不收縮了扇面搜尋隊形,讓自己混雜在普通武士中間,避免被漢軍點殺,無奈武士們也瞧出了幾分門道,各自珍惜自己的生命,像躲避瘟疫一樣躲著這些軍官,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可憐的軍官們簡直是抓狂了,領著兵拼了命向一個槍聲響起的地方追,意圖憑藉人數優勢殺敗漢軍。
李世貴正好就在這股敵人衝過來的方向,他不慌不忙的跑向雪橇隱蔽處,一邊貓著腰跑還一邊裝彈開槍,將衝在最前面的敵人打落馬下。
蒙古武士們也用箭雨回敬,無奈風雪天氣極端不利於弓箭,非但受凍的弓弦變得軟弱無力,射出的箭矢偏偏倒倒歪歪扭扭,大風更是將離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