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城的曲射超越射擊,十二斤重炮的開花彈,給衝鋒的元軍帶來了可怕的傷亡。
城上,漢軍士兵們用各種方法殺傷著元軍,自身也承受著越來越嚴重的戰損。
單單是骷髏軍必須防守的居庸關段長城,就長達八十多里,這麼漫長的戰線,為防止元軍突破,兵力火力都難以集中使用,儘管有老祖宗傳下的長城的幫助,傷亡也比正常的大縱深防守多了不少。
“我們是大汗的細犬,我們是大汗的獵鷹,我們是大汗的戰刀,我們是大汗的臂膀!”蒙古武士們唱著高亢的戰歌,完全無視傷亡的衝向長城。
華夏祖先修建了長城,保衛炎黃社稷、後世子孫,但在草原天驕蒙古武士眼中,長城就是天堂和地獄和分界線,跨越這道界限,就是富饒的、可以放手大搶的漢地,被擋在界限之外,就是苦寒貧瘠,每到冬天就有可怕白災的漠北草原!
防守者英勇無畏,進攻者也視死如歸,雙方的鮮血噗噗流成了小溪,染紅了長城下的土地……
日復一日的苦戰,幾乎成為了居庸關守軍的例行公事,從軍長錢小毛到營長於小四再到普通一兵,都知道這樣的進攻會繼續下去,直到午時天熱不堪戰鬥。
可今天有些不同,還未到日上三竿,元軍的攻勢忽然如潮水般退卻,留下滿地斷肢殘臂。
奇哉怪也!忽必烈的蘇錄定戰旗為什麼會突然向後傾斜,戰場上為什麼會突然響起了撤退的牛角號聲?
非但漢軍士兵莫名其妙,就是遵令撤退的元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蘇錄定戰旗之下,忽必烈的臉色青紫得可怕,神情實在陰鬱到了極點,彷彿比陰沉的天空更加布滿烏雲。
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剛剛接到了一個多麼可怕的訊息,海都汗的海冬青從六盤山飛來,帶回了這個世界上讓人最難以置信的訊息:海都敗退回六盤山,漢軍銜尾追殺,海押立各軍屍積如山,涇水為之斷流!海都無力再戰,只得丟掉六盤山大營正往中亞海押立撤退……阿術兵敗身死,皇太孫竟然被漢軍俘虜後斬首!
“秦皇漢武稱兵窮,拍手一笑兒戲同……哈哈,好一個兒戲同!”忽必烈猛地一腳踢出,剛剛在大汗身前吟誦詩句的趙復,被這一腳踢得成了個滾地葫蘆。
一瞬間就像老了十歲,悶熱的夏季,忽必烈竟然渾身瑟瑟顫抖起來,他麾下最後一名得意的將軍,南征滅宋殺死李庭芝的阿術,被漢軍陣斬,他寄予厚望的繼承人、皇太孫鐵穆耳被俘殺,用以抗衡海都的杭愛山十萬大軍,片甲無存!
就在忽必烈心膽俱寒的時候,居庸關內則爆發出了一陣陣經久不息的歡呼聲:
信鴿只比海冬青慢了一步,現在漢軍也得知了關陝方面的勝利喜訊,而且,大漢皇帝楚風正率勝利之師,取道大同東進,倍道兼程趕往燕雲戰場!
第559章 漢將新從虜地來,旌旗半上拂雲堆
大漢八年的夏天。整個世界的目光都被北中國發生的曠世之戰吸引,巨大的戰爭漩渦將漢元雙方百萬大軍捲入其中,決定著大漢和蒙古兩大帝國的盛衰存亡,決定華夏民族炎黃子孫的命運,究竟是被野蠻的奴役還是享受文明之光的沐浴。
勝負未分、局勢未定,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場文明與野蠻的較量,勝出者究竟是擁有四千年燦爛輝煌的中央天朝,還是驅馳萬里所向無敵的上帝之鞭。
高麗,王昛所在的滿月臺,茅草搭建的正殿前,群臣匍匐一地,王昛親信崔璟顥垂頭喪氣,昔日的左贊善黃忠栩雖然被剝奪了官爵,降職為從四品的議政舍人,此時卻面有得色,昂昂烈烈負手而立,大有與王昛分庭抗禮之勢。
匍匐著的官員們竊竊私語,有人不滿的道:“哼,不知道的還當他剛剛被任命為領議政大臣呢!”
也有人哧的一聲笑:“權大人說的哪裡話呢!如今能縱橫捭闔長袖善舞,就是我高麗的股肱之臣。難道你還當是五十年前,能靠軍功爬上高位嗎?”
前面說話的那位“權大人”就點點頭,自嘲的一笑:“唉,老糊塗了,高麗小邦,夾在漢元兩強之間,除了潛心事大,還能有別的什麼想法?”
那權大人年老耳背,說話的聲音也略大了些,前面站著的黃忠栩自然聽到耳中甚為分明,這位剛被貶斥不久的左贊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神秘的微笑。
王昛公然反叛,上表忽必烈稱臣,又驅逐漢使,無疑正是漢元兩軍兵力的差距,讓他動了歪心思。
一南一北的金日光、樸成性二位,受到大漢皇帝敕令南北對進討平王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