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城中臨戰前的針鋒相對的調整部署、以及兩關守軍回援爭取時間。
城頭,陸猛鎮定自若的用望遠鏡檢視著二十里外盧溝橋畔的佈防,沒有人知道,這位如泰山磐石般堅定的、被譽為大漢帝國最純粹軍人之陸軍司令,心頭也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如果是擅長防守不動如山之釣魚城守軍,四川第二軍轄下部隊駐守此處,想必十二時辰之內可保萬無一失,但擅長進攻侵略如火之第一軍,用在此處,是否能圓滿的完成阻截任務?”
他全然沒有考慮過那一團將士的生死,以一團兵力憑河防守十三萬鐵騎,結果早已不言而喻,所慮惟有全盤之勝敗。
慈不掌兵!大漢皇帝楚風與侯德富、李鶴軒、法本等人常開玩笑互相戲謔,卻從來不會和陸猛開玩笑,這位嚴謹剛正、不苟言笑的陸軍司令,被皇帝譽為“最純粹的軍人”,從不參與朝堂政爭,他的頭腦中軍人只為戰勝而生,其餘一概免談!
“第一軍三師二團全體將士,出戰盧溝橋,為全軍贏得時間,此任務絕非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出戰前,陸猛實事求是的告訴士兵們,“我要求、我命令你們必須付出犧牲!”
全團官兵,沒有一句怨言,因為他們知道,陸猛要求別人的,他自己一定能做到,如果盧溝橋有失,如果北平危急,身為大漢帝國陸軍司令的陸猛,一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兩位老戰友互相拍著肩膀:“兄弟,忠烈祠中再會!”
“炎黃廣場上見面!”
還有人談笑生死:“我若先犧牲了,就替你在忠烈祠先佔個位置哈!”
聽到的人立刻舉拳於胸:“謝了謝了!我若先過去,也替你佔好位置!”
士兵們互相招呼著,他們面帶微笑踏上征程,來到了盧溝橋畔。
血戰淮揚連連長姜良材帶著全連士兵駐守在盧溝橋東橋頭上,這裡必然是敵人攻擊的焦點之所在,全連一百二十六名將士,義無反顧的守在了橋頭上。
熱氣球為漢軍贏得了相當充裕的預警時間,陣地早已構築完畢,副連長劉國泰笑嘻嘻的把幾片茶葉塞進嘴裡,就著水壺裡的涼開水嚼巴嚼巴,含混不清、也是滿不在乎的道:“看來,韃子不少啊!”
“是啊,也許他們的屍體,都能把永定河填平呢!”姜良材笑嘻嘻的,沒有一點兒臨戰前的緊張。
有什麼緊張可言呢?張珪、伯顏這些絕世名將,都敗在了漢軍手下,即便是忽必烈本人親自統兵前來,也不過如此了。
害怕,那就更不可能了,早已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龐士瑞、王仁、李德義……許許多多的戰友已經魂歸忠烈祠中,萬世萬代受後人景仰,即便戰死沙場,也不過和早已等在忠烈祠中的老友們見面罷了。
視死如歸,老兵不害怕死亡,老兵害怕被遺忘,忠烈祠收攏了烈士的靈魂,他們永遠不會被遺忘。
慘烈的戰鬥開始了,忽必烈早已有了被熱氣球上漢軍發現的覺悟,但這場奔襲徹底失去突然襲擊的意義,仍然讓他感到分外的惱火,看著盧溝橋畔一個團兩千多人的守軍,就恨不得將他們一口平吞,手中馬鞭狠狠的往下一甩:“進攻!”
一個百人隊,整整一百名親兵同時吹響了牛角號,三個萬人隊在寬大正面上展開,潮水般湧向永定河對岸的漢軍。
十倍以上的兵力!忽必烈第一次就投入了十多倍的兵力,他不準備和這群小股漢軍糾纏下去,為了兩千多敵人,耽誤十三萬大軍,則可不是個好主意。
儘快打過永定河,從而攻擊大都城垣,老於用兵的忽必烈,自然知道目前應該這樣做。
全線展開的蒙古士兵們,漠北諸王麾下的控弦之士、哈喇和林上都路應昌府各大營駐軍,其中有不少從來沒有到過漢地,見到地平線上,夏日正午陽光下瀰漫著黃金般光澤的大都城垣,立刻激發了他們最原始最血腥的慾望,士兵們叫囂著,揮舞著彎刀和大弓,以山崩海嘯之勢衝向河岸。
漠北諸王們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相信士兵們應該很快拿下這座石橋,嗯,單單是看石橋上那些精美的石獅子,就和漠北風物大相徑庭,想必橋後那座高大巍峨的大都城中,一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吧?
“大汗,已經許了我們永不封刀啊!”弘吉剌部的族長,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巴鄰部的長老,也嘿嘿笑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座城市,咱們可是流了很久的口水,這次一定要好好讓兒郎們樂呵樂呵,方才不負長生天的恩賜吶!”
眾人儼然已把大都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