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養大才真的上前線作戰。
“不妨,不妨,”楚風走上前拍拍兩兄弟紅撲撲的小臉蛋,“烈士遺孤,我大漢政府是要出錢糧養活的,非但飽暖,還要勝過一般家庭才行。再過段日子,派了文官,民政部門就會來登記的。”
皇帝金口玉言,自然不會是假的,士兵們歡呼起來,方才那個問話的,又乍著膽子問道:“謝陛下恩典。然則石家兄弟的父親,並非漢軍……”
言下之意,就是以前在大宋戰旗之下,為保家衛國而犧牲的戰士,身後留下的孤兒寡母,大漢都管嗎?新朝官家,會替舊朝忠臣將養兒女?
“當然,不管是忠於宋,還是忠於漢,只要是為了我們華夏民族的延續、為了華夏文明的薪火傳承而犧牲的人,都是我們這個民族的英雄,不能因為朝代的變遷,而忘記了英雄,甚至往前朝的英雄身上潑汙水,讓他們的遺孤,在飢寒中掙扎!”楚風突然想起了那些把岳飛文天祥史可法從民族英雄的行列中取消,同時喧鬧什麼紫氣東來滿清入關,什麼七品李剃頭的混戰王八蛋,有感而發。
歡聲雷動中,陳淑楨把兩兄弟帶到了一邊,楚風突然問王立:“王將軍對漢軍的作戰模式,有什麼看法?”
王立想了想,緩緩說出了這段被寫進軍事教科書的名言:
“漢軍動作機械簡單,無論技巧還是體力,任何單個士兵絕對不是怯薛武士的對手,兩個怯薛武士絕對能打贏三個大漢士兵;一百個漢兵與一百個怯薛武士勢均力敵;三百個漢兵在多數情況下能戰勝三百個怯薛武士,而一千個漢兵總能打敗一千五百個甚至更多的怯薛武士。”
第375章 第二師
“如果說怯薛武士是單個的吃人野獸,那麼把炮兵、步兵、騎兵,火器、刺刀和盔甲集合成一個整體的漢軍,就是一、一”,王立撓了撓腦袋,想不出什麼好的形容詞,忽然眼睛一亮,“對,一部機器,和末將八年前去臨安領官憑印信,在江南見過的水轉大紡車差不多,滾子、軸承、擋水板、連桿、齒輪,各種看似簡單的零件,組成了一部神奇的機器,以水利替人紡絲——漢軍就是這樣的大機器,每一名士兵都是它的部件,組成了一部比怯薛軍更高效、強大、兇悍的殺人機器!”
楚風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即使漢軍面對蒙古最精銳的部隊,也能穩佔上風?”
“不,”談起軍事問題,王立的就沉浸其中,忘記了身前這位年輕人就是新近崛起的大漢皇帝,漢軍的締造者,他直言不諱的道:“水轉大紡車轉動之際,江水沖刷擋水板,帶動水車轉動,力道何止千鈞,絕非人力所能阻止,然而車工只須扳動進水口的手剎,就能輕鬆將它停下。漢軍既然是戰爭機器,就一定有軟肋,蒙古人只須找準了手剎,也能輕易將這部機器停下,或者摧毀。”
“軟肋?”楚風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位釣魚城守將。
“是的。末將昨晚一夜未眠,把漢軍戰術想了又想,方才發現軟肋。”王立是純粹的軍人,在蒙元重兵壓境下駐守孤城十餘年,自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各式各樣的戰略戰術,此時全然忘了行跡,伸手拉楚風蹲下,撿了塊小石頭在地上刻畫:
“漢軍最前面是三隊步兵,敵進二百步,火槍連環攢射永無停歇,敵進五十步則扔手榴彈,在陣前炸成一片火海,敵進十步之內,則以步槍刺刀拼殺,端的兇悍絕倫,天下無人可當;步兵之後,列大炮,迴環轟打,可擊敵千步之外,遠超床子弩、回回炮的射程,一炮炸出,糜爛數丈,人馬俱為泥粉,銳不可擋;騎兵列最後,隨時出擊追殲逃敵,末將觀察過了,漢軍乘騎之馬,盡為大食良駒,長力稍差但最初的百里之內,蒙元戰馬絕非它對手,一旦潰逃,必無法逃走一兵一卒。故步騎炮三者,乃漢軍無敵之利器。”
王立一邊說話,一邊按照記。憶,把前些天漢軍和鞏昌軍作戰時排列的陣型畫了出來,步騎炮兵隊形、位置,竟然分毫不差。
“漢軍正面對敵自然厲害,惟側面。就差了許多。陛下請看,此陣型正面極其寬廣而縱深淺,想必是為了利於火器攢射,發揚火力強大的優點,和故宋平戎萬全陣中弓箭手排列的淺陣,大約是一個道理。然則陣淺必側面薄弱,陛下此陣正面一排兵卒成千上萬,火槍攢射威勢極大,側面則只有三列,南方山嶺水網間倒也罷了,若在一馬平川的北方平原,或者更加遼闊無垠的漠北草原,敵騎從兩翼包抄,漢軍側面三列人,如何抵擋對方的千軍萬馬?”
的確,在後膛槍、來復線對應的。散兵戰術之前,“排隊槍斃”的線式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