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2 / 4)

,大家向放炮響鑼處望去。

那個船隊好大,旗子上的字這時是看不見,可高高的桅杆上的燈籠還是隱約可見“都察院”、“總鹽運使司”、“鄢”的名號。

這是奉旨南巡欽差大人鄢老爺的船隊來了,爭吵的官船自覺不自覺都丌始往河道兩邊避讓。

在河上行駛的那些民船商船上的老闆更是都慌了,各自吆喝著自己的船工:“靠岸!靠岸!讓官府的船先走!”

鄢懋卿的船隊在大雪中佔了運河正中的河道浩浩蕩蕩駛來了。

一條客船在大雪的河中也被周遭的船逼住了,欲行難行,可船工依然調整了風帆,輔之以槳繼續行駛,眼看也要跟兩邊的船碰上了,爭鬥在所難免。

客艙內一個高大的身影鑽出來了,站到船板上,伸出一隻蒲扇大的手掌去接天上飄下的雪,這人就是錦衣衛的那個頭兒。

船工其實都是浙江臬司衙門換了便服的官兵,一個隊官見他出來立刻趨了過去:“大人,跟不上了,我們是否要亮出名號?”

一片好大的雪飄然落在錦衣衛那頭兒的掌心中,他望著那片雪:“‘燕山雪花大如席’呀!”

那個隊官睜大了眼,詫異地望著他,好像是不相信這話是從這個大內高手嘴裡說出的,伺候了一路,此人居然還會念詩?

“不要亮名號,往前走就是。”錦衣衛頭兒依然捧著那片雪花這才答道。

那隊官:“大人,這樣走難免有碰撞,都是官船,爭吵起來我們怎樣說?”

“不要爭吵嘛。”錦衣衛頭兒十分悠閒,“緊緊地跟著前面的船隊,不要落了。”

那隊官只好傳令:“擠出去!跟著前面的船隊!”

畢竟都是官兵,背後又有錦衣衛的靠山,這些人趁各條船避讓之際硬是竹篙齊出,撐著別人的船,聽著四處的罵聲,駛了出去,跟在鄢懋卿龐大船隊的後面不遠不近地駛去。

錦衣衛頭兒這才又鑽進了船艙。船艙內,齊大柱依然穿著上船時那件單衣長衫,臉上的鬍子也長出來了,背靠著船艙的隔板,閉眼箕坐在那裡。

另一個錦衣衛就坐在他身旁的不遠處,正掀開一扇窗望著船外的雪花。

錦衣衛頭兒進來了,望了一眼齊大柱。

另一個錦衣衛放下了船窗頁於,站了起來。

錦衣衛頭兒:“天冷了,把你的袍子拿一件給他穿上。”

那個錦衣衛走到靠艙壁邊一隻木箱前,掀開了,提出了一件棉袍,走到齊大柱面前:“穿上吧。”

齊大柱依然閉眼坐著:“不冷。”

錦衣衛頭兒:“不冷也穿上。”說著接過那件棉袍往齊大柱面前一遞。

齊大柱睜開了限,望向他。

錦衣衛頭兒:“一路上我們也沒有難為你,快進京了,刑具也得戴上。”

“戴上吧。”齊大柱這才站了起來,接過棉袍穿上。

那個錦衣衛將一面枷又拿過來了,齊大柱將兩強大手一併伸到身前,那錦衣衛給他套上了枷,一把鎖鎖了。

齊大柱又靠著艙壁坐了下去,閉上了眼。

自元代修了通惠河,京杭大運河的終點便從通州接達京師什剎海。明朝正統三年,在東便門修建了大通閘橋,這裡便已成了全國貨物直達京師最大的集散碼頭。到嘉靖時,每年僅朝廷和官府在這裡靠岸啟航的漕船就有兩萬條。年近歲末,大雪早至,許多南來的船隻都被迫在通州的張家灣碼頭下貨,但各部衙門能駛進通惠河到達這裡的船仍不在少數。河道上今天的擁堵自不用說,碼頭上前來接貨的車擔人流更是嚷成一片。但無論是哪個衙門的,這時都被趕開了,擠靠在碼頭兩邊的岸上。碼頭被空了出來戚備森嚴,井然有序。

官兵都戴上了大簷冬帽,挎刀執槍從河岸邊沿石階到碼頭頂端分兩列直立在紛飛的雪花中。

碼頭上那條大道停著好幾頂曖轎,還有二十輛戶部押漕銀的車。

碼頭頂端站著幾個官員,都披著大紅面料出鋒的斗篷大氅,每個人的後面都有一個隨從舉著偌大的油布雪傘罩在頭頂,望著河道中鄢懋卿那支浩浩蕩蕩的船隊慢慢靠向碼頭。

主船駛在全隊的最前面,一把傘罩著,鄢懋卿披著斗篷大氅走出了船艙,站到了船頭的甲板上,向碼頭上端遙遙可見的嚴世蕃幾個人雙手高拱。

就在這時,難以想像的情形出現了,一條客船眾槳齊飛,越過丁鄢懋卿的船隊,越過了鄢懋卿那條主船,搶先划向了碼頭。

碼頭上的官兵,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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