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已認高大人為師,礙於輩分,今日就行個半師之禮吧。”
“又罵我。”高拱笑了一下接過茶碗,沒有喝依然放回到茶几上,“共事一君,忠心報國吧。”
書房外腳步聲響了,裕王率先向門口迎去,高拱、張居正也跟在身後走到門邊。
果然是王詹事引著徐階來了。
裕王、高拱、張居正的眼睛都閃亮了。
徐階淡笑了一下,向裕王先微微一揖:“讓王爺久等了,二位久等了。”
裕王已經伸出手將徐階攙了進來。
“浙江的奏疏呢?”高拱的性急又露了出來,“先給我們看,閣老坐一邊喝口茶。”
徐階從袍袖裡掏出了那份奏疏,雙手遞給了裕王。
“徐師傅請坐,先用荼。”裕王雙手接過便走向書案抽出了裡面的供詞,“高師傅、張師傅一起來看。”
三人都站在了書案前,三雙眼睛都望向了裕王展開的奏疏。
徐階在靠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了,王詹事在他面前放下了新沏的茶碗退了出去。
“這不是半月前已經看過的那份奏疏嗎?”高拱已然嚷了起來,“徐閣老,海瑞昨天急遞的供詞呢‘,
裕王和張居正也望向了徐階。
徐階剛揭開茶碗正準備端碗喝茶,這時又輕輕將茶碗放下了,望著三人。
張居正最敏銳,問道:“海瑞的供詞是不是被淹了?”
明朝的皇帝有一惡例,臣下上疏,若是自己不喜歡的建言,又無法降罪這個建言的臣下,便常常將奏疏留中不發。深宮如海,這份奏疏內閣和各部就再也看不見了,群臣對此稱之為“淹”。
裕王和高拱也感覺到了,都緊緊地盯著徐階。
徐階慢慢站了起來:“不是被淹了。”
高拱:“那在哪裡?”
徐階兩眼慢慢望向了地面:“被皇上燒了!”
第二十五章
裕王府書房
“燒了。”一陣不知多長時間的沉寂,高拱望著窗外說出了這兩個字,聲音很小,像是嗓子已經啞了,接著他茫然地望向徐階,“裡邊寫的都是什麼?”嗓音確實是啞了,是那種口腔和喉頭都已經沒有了津液後發出的聲音。
張居正也定定地望向了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