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清晰:“其二,沈某共有綢緞行一百零七家,嘉靖四十年初尚存綢緞十二萬五千六百匹。三月,織造局奉上命調撥十萬匹。剩餘二萬五千六百匹,鄭泌昌鄭大人以巡撫衙門開支為由分潤三千五百匹,何茂才何大人以按察使衙門開支為由分潤兩千匹。四月,為湊足買糧之款,賣出兩萬匹。現庫存僅剩絲綢一百匹。”
鄭泌昌、何茂才的眼睛刷地直了
沈一石作坊客廳
“一百多家綢緞行一共只有庫存絲綢一百匹?!”高翰文的目光像兩把刀直刺向那個管事。
那管事:“就、就一百匹……”
高翰文的臉也白了:“把這些人都抓起來!立刻查抄庫房!”
大廳外計程車兵一齊跑了進來。
浙江巡撫衙門簽押房
“現、現銀還有多少兩‘”鄭泌昌也不看賬了,軟軟地坐在椅子上,兩眼失神地望著仍然站在案邊的何茂才。
“現銀也不足一萬兩!”何茂才拿著那紙賬目,手在抖著,聲音也在抖著,“這、這怎麼可能?打、打死我也不信!”
“完了。”鄭泌昌喃喃地說道,“我們都被沈一石玩了…”
“是呀,他是在拿命跟你們玩哪!”楊金水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接言了,“你們幾個衙門包括你們的家裡,這麼多年的開支花了他多少錢,你們自己心裡有數。今年為了改稻為桑,又買了近一百船糧,又花了多少錢,我們心裡都有數。現在買的糧都借給了淳安建德。沈一石家裡真有座金山,挖也挖空了。”
鄭泌昌、何茂才這才似乎不得不相信眼前這紙賬目了,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站在案邊,誰也不看誰,全望著前方發呆。
“兩位大人還有事嗎?”楊金水慢慢站起來了,“要沒有別的事,楊某要回去給宮裡上請罪的本章了。”
“楊公公!”鄭泌昌省了過來,“千萬不能就這樣請罪。要是我們都這樣請了罪,前方的軍需沒有了供應,這場大戰就打不下去了!”
楊金水的目光望向了門外:“現在想到仗打不下去,晚了!”
浙江溫嶺鐵場
廣袤無邊的群山,草樹濃密,三面環繞著方圓數里寬闊的海灘,海灣的海面上停靠著數十艘倭寇的戰船。
鏡頭推向了最大的那艘倭船。戰船的船板上捆綁著被擄掠來的大明百姓。不分男女都被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