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護皆拜受詔,因稱臣朝貢,請永為籓附。初,慶則出使,帝敕曰:“我欲存立突厥,彼送公馬,但取五三疋。”攝圖見慶則,贈馬千疋,又以女妻之。帝以慶則功高,皆無所問。授上柱國,封魯國公,食任城縣千戶,以彭城公回授第二子義。
平陳後,帝幸晉王第,置酒會群臣。高熲等奉觴上壽。帝曰:“高熲平江南,虞慶則平突厥,可謂茂功矣。”楊素曰:“皆由至尊威德所被。”慶則曰:“楊素前出兵武牢、硤石,若非至尊威德,亦無克理。”遂互相長短。御史欲彈之,帝曰:“今日計功為樂,並不須劾。”帝觀群臣宴射,慶則進曰:“臣蒙賚酒,令盡樂,御史在側,恐醉被彈。”帝賜御史酒,遣之出。慶則奉觴上壽,極歡。帝謂諸公曰:“飲此酒,願我與公等子孫常如今日,世守富貴。”九年,轉為右衛大將軍,尋改為右武候大將軍。
十七年,嶺南人李世賢據州反,議欲討之。諸將二三請行,皆不許。帝顧謂慶則曰:“位居宰相,爵為上公,國家有賊,遂無行意,何也?”慶則拜謝恐懼,帝乃遣焉。為桂州道行軍總管,以婦弟趙什柱為隨府長史。什柱與慶則愛妾通,恐事彰,乃宣言:“慶則不欲此行。”帝聞之。先是,朝臣出征,帝皆宴別,禮賜遣之。慶則南討辭帝,帝色不悅,慶則由是怏怏不得志。暨平世賢還,歸桂鎮,觀眺山川形勢,曰:“此誠險固,加以足糧。若守得其人,攻不可拔。”遂使什柱馳詣京奏事,觀帝顏色。什柱至京,因告慶則謀反。帝按驗之,於是伏誅。拜什柱為大將軍。
慶則子孝仁,幼豪俠任氣,拜儀同,領晉王親信。坐父事除名。煬帝嗣位,以籓邸之舊,授候衛長史,兼領金谷監,監禁苑。有巧思,頗稱旨。大業九年,伐遼,遷都水丞,充使監運,頗有功。然性奢華,以駱駝負函盛水養魚而自給。後或告其為不軌,遂見誅。
元胄,河南洛陽人,魏昭成帝之六代孫也。祖順,魏濮陽王。父雄,武陵王。胄少英果,多武藝,美鬚眉,有不可犯之色。周齊王憲見而壯之,引致左右,數從征伐。官至大將軍。隋文帝初被召入,將受顧託,先呼胄,次命陶澄,並委以腹心,恆宿臥內。及為丞相,每典軍在禁中,又引弟威俱入侍衛。
周趙王招謀害帝,帝不之知,乃將酒餚詣其宅。趙王引帝入寢室,左右不得從,唯楊弘與胄兄弟坐於戶側。趙王令其二子進瓜,因將刺帝。及酒酣,趙王欲生變,以佩刀子剌瓜,連啖帝,將為不利。胄進曰:“相府有事,不可久留。”趙王呵之曰:“我與丞相言,汝何為者!”叱之使卻。胄瞋目憤氣,扣刀入衛。趙王問其姓名,胄以實對。趙王曰:“汝非昔事齊王者乎?誠壯士也!”因賜之酒,曰:“吾豈有不善之意邪?卿何猜警如是!”趙王偽吐,將入後閤,胄恐其為變,扶令上座,如此者再三。趙王稱喉幹,命胄就廚取飲,胄不動。會滕王逌後至,帝降階迎之,胄耳語勸帝速去。帝猶不悟,曰:“彼無兵馬,復何能為?”胄曰:“兵馬悉他家物,一先下手,大事便去。胄不辭死,死何益邪?”復入坐。胄聞屋後有被甲聲,遽請曰:“相府事殷,公何得如此?”因扶帝下床,趣而去。趙王將追帝,胄以身蔽戶,王不得出。帝及門,胄自後而至。趙王恨不時發,彈指出血。及誅趙王,賞賜不可勝計。
帝受禪,封武陵郡公,拜左衛將軍。尋遷右衛大將軍。帝從容曰:“保護朕躬,成此基業,元胄功也。”歷豫、亳、淅三州刺史。時突厥屢為邊患,朝廷以胄素有威名,拜靈州總管,北夷甚憚焉。徵為右衛大將軍,親顧益隆。嘗正月十五日,帝與近臣登高,時胄下直,馳詔召之。及見,謂曰:“公與外人登高,未若就朕也。”賜宴極歡。晉王廣每致禮焉。房陵王之廢也,胄預其謀。帝正窮東宮事,左衛大將軍元旻苦諫,楊素乃譖之。帝大怒,執旻於仗。胄時當下直,不去,因奏曰:“臣向不下直者,為防元旻耳。”復以此言激怒帝,帝遂誅旻。
蜀王秀之得罪,胄坐與交通,除名。煬帝即位,不得調。時慈州刺史上官政坐事徙嶺南,將軍丘和亦以罪廢。胄與和有舊,因數從之遊,酒酣,謂和曰:“上官政誠壯士也,今徙嶺表,得無大事乎?”因自拊腹曰:“若是公者,不徒然矣!”和明日奏之,胄竟坐死。於是徵政為驍騎將軍。拜和代州刺史。
達奚長儒,字富仁,代人也。祖俟,魏定州刺史。父慶,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長儒少懷節操,膽烈過人。十五,襲爵樂安公。為周文帝引為親信,以質直恭樸,授子都督。數有戰功。天和中,除渭南郡守,位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從武帝平齊,遷上開府,進爵成安郡公,別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