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聲樂,以此終身。隋文帝聞而嘉嘆,下詔褒美,表其門閭。長安中號為節婦門,終於家。
陸讓母馮氏者,上黨人也。性仁愛,有母儀。讓即其孽子也,開皇末,為播州刺史。數有聚斂,贓貨狼籍,為司馬所奏。案覆得實,將就刑。馮氏蓬頭垢面,詣朝堂數讓罪。於是流涕鳴咽,親持杯粥,勸讓食。既而上表求哀,詞情甚切,上愍然為之改容。獻皇后甚奇其意,致請於上。書侍御史柳彧進曰:“馮氏母德之至,有感行路,如或戮之,何以為勸?”上於是集京城士庶於朱雀門,遣舍人宣詔曰:“馮氏這嫡母之德,足為世範,慈愛之道,義感人神,特宜矜免,用獎風俗。讓可減死除名。”復下詔褒美之,賜物五百段,集命婦與馮相識,以旌寵異。
劉昶女者,河南長孫氏婦。昶在周尚公主,為上柱國、彭國公,位望甚顯。與隋文帝有舊,及受禪,甚見親禮。歷左武衛大將軍、慶州總管。
其子居士為千牛備身,不遵法度,數得罪。上以昶故,每原之。居士轉恣,每大言曰:“男兒要當辮頭反縛,蘧蒢上作獠舞。”取公卿子弟膂力雄健者,輒將歸家,以車輪括其頸而棒之,殆死,能不屈者,稱為壯士,釋而與之交。黨與三百人,其趫捷者號為餓鶻隊,武力者號為蓬轉隊。韝鷹紲犬,連騎道中,毆擊路人,多所侵奪。長安市裡,無貴賤見者辟易。至於公卿妃主,亦莫敢與校。其女則居士姊也,每垂泣誨之,居士不改,至破家產。昶年高,奉養甚薄。其女時寡居,哀昶如此,每歸寧於家,躬勤紡績,以致其肥鮮。
有人告居士與其徒遊長安城,登故未央殿基,向南坐,前後列隊,意有不遜。每相約曰:“當作一死耳。”又時有人言居士遣使引突厥,令南寇,當於京師應之。上謂昶曰:“今日事當如何?”昶猶恃舊恩,不自引咎,直前曰:“黑白在於至尊。”上大怒,下昶獄,捕居士黨與。憲司又奏昶事母不孝。其女知昶必不免,不食者數日。每親調飲食,手自捧持,詣大理餉父。見獄卒,跪以進之,殻ъっ�剩��呱酥��郵空叮�拼退烙詡搖Z�倭帕偈印J逼澠���此照呤�櫻��湮坑髦�F澠�願肝拮錚��蛹盎觥4是榘�校�私圓蝗濤偶�K觳家率呤常�災掌瀋懟I銜盤駒唬骸拔嵛潘ッ胖���嗣胖�校�灘恍橐病!�
鍾士雄母蔣氏者,臨賀人也。士雄仕陳,為伏波將軍。陳主以士雄嶺南酋帥,慮其反覆,留蔣氏于都下。及晉王廣平江南,以士雄在嶺表,欲以恩義致之,遣蔣氏歸臨賀。既而同郡虞子茂、鍾文華等作亂攻城,遣召士雄,士雄將應之。蔣氏謂曰:“汝若背德忘義,我當自殺於汝前。”士雄遂止。蔣氏復為書與子茂等,諭以禍福。子茂不從,尋為官軍所敗。上聞蔣氏,甚異之,封安樂縣君。
時伊州寡婦胡氏者,不知何許人妻,甚有志節,為邦族所重。江南之亂,諷諭宗黨,守節不從叛逆,封為密陵郡君。
孝婦覃氏者,上郡鍾氏婦也。與夫相見未幾而夫死,時年十八,事後姑以孝聞。數年間,姑及伯叔皆相繼死。覃氏家貧,無以葬,躬自節儉,晝夜紡績,十年而葬八喪,為州里所敬。文帝聞而賜米百石,表其門閭。
元務光母盧氏者,范陽人也。少好讀書,造次必以禮。盛年寡居,諸子幼弱,家貧不能就學,盧氏每親自教授,勖以義方。漢王諒反,遣將綦良往山東略地,良以務光為記室。及良敗,慈州刺史上官政簿籍務光家。見盧氏,逼之。盧氏以死自誓。政兇悍,怒甚,以燭燒其面。盧氏執志彌固,竟不屈節。
裴倫妻柳氏者,河東人也,少有風訓。大業末,倫為渭源令,為賊薛舉所陷,倫遇害。柳氏時年四十,有二女及兒婦三人,皆有美色。柳氏謂曰:“我輩遭逢禍亂,汝父已死,我自念不能全汝。我門風有素,義不受辱於群賊。我將與汝等同死,如何?”女等垂泣曰:“唯母所命。”柳氏遂自投於井,其女及婦相繼而下,皆死井中。
趙元楷妻崔氏者,清河人也,甚有禮度。隋末宇文化及之反,元楷隨至河北。將歸長安,至滏口遇盜,僅以身免。崔氏為賊所拘,請以為妻。崔氏曰:“我士大夫女,為僕射子妻,今日破亡,自可即死,終不為賊婦。”群賊毀裂其衣,縛於床簀之上,將陵之。崔氏懼為所辱,詐之曰:“今力已屈,當受處分。”賊遂釋之。妻因取賊刀倚樹而立曰:“欲殺我,任加刀鋸;若覓死,可來相逼。”賊大怒,亂射殺之。
元楷後得殺妻者,支解以祭崔氏之柩。
論曰:婦人主織紝中饋之事,其德以柔順為先,斯乃舉其中庸,未臻其極者也。至於明識遠圖,貞心峻節,志不可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