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陸、海、空三軍,並準備建造四艘三萬五千噸的戰艦,民族主義者也對收復直布羅陀以及擴張其非洲的領土表示了興趣。他們中的有些人甚至說到要把葡萄牙併入他們的新帝國內。據暗示,西班牙在下一場戰爭中將不大可能保持中立,而且不應該忽視上帝已賜給他們的戰略優勢。當時還是外交部長的霍爾達納伯爵,在1939年4或5月間對新任命的英國大使莫里斯·彼得森爵士說,西班牙無意染指直布羅陀海峽,但是,塞拉諾·蘇內接著在6月訪問羅馬時不但要求直布羅陀,而且還要求法屬摩洛哥,可是,他又明確表示,西班牙在二、三年內將決不會從事戰爭。佛朗哥在齊亞諾於7月拜訪他時,堅持要保持不少於五年的和平,他對於這一點,比對於西班牙到頭來將難免被捲入一場全面戰爭一點尤其更為強調。大約就在這個時候,佛朗哥還提醒德國情報機關西班牙沒有作戰準備。
國家主義者的外交政策和重整軍備工作,很受害怕共產主義俄國和國內“共產主義”的動亂的影響。如果我們只要記住這一點,即對西班牙政府和許多決非極端國家主義者或軸心國的擁護者的西班牙人來說,這個文明世界的真正敵人是俄國而不是德國,那末,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西班牙的態度就不難理解了。一旦這一設想成立的話,西方大國和軸心國之間的這場戰爭看來可能只不過是強權政治的一次災難性轉變,或者充其量不過是一場為俄國人火中取栗而被引入歧途的十字軍運動罷了。
這一時期西班牙同英國、法國和美國之間的關係是很不友好的,除了西班牙對這三個國家中的二個有領土要求之外,還有其他若干原因,諸如:國家主義者對西方自由主義的仇恨,他們把西班牙之所以被擠出大國行列的責任歸咎於西方這種自由主義;他們認為無論英國和法國都不情願容忍一個強大的西班牙控制海峽;他們對不干涉政策以及共和主義者從這三個國家非正式得到的支援,至少是在法國的人民陣線政府的默許下的支援感到不滿;他們害怕西方民主國家目前正力圖顛覆國家主義者的政權;他們希望推翻英美的“經濟帝國主義”;他們同美國爭奪在拉丁美洲的領導權。但是,所有這些敵意並不是針對一方面的,因為在所有這三國中,始終都存在著反國家主義的情緒,而在美國尤其如此,因為它後來在大戰年代裡的政策上起到了很大的影響。
另一方面,同美國和英國的貿易能為西班牙提供其迫切需要的原材料、糧食和信貸,而且也可能使它不必過分地依賴德國。英國為謀求重新開放貿易所進行的試探在大戰爆發之前一直沒有得到西班牙的響應,但是,早在1939年5月,西班牙卻已要求美國為它購買棉花給予進出口銀行的信貸。美國政府當時提出了某些條件——保證美國商業界獲得公平的待遇,撤銷扣押美國國家電話公司的資產,釋放在為共和主義部隊服務期間被俘虜的美國公民——雖然這些條件並未能完全得到滿足,美國還是於1939年8月提供了一筆一千三百七十萬美元的信貸,為卡塔蘭棉織廠供給一年的棉花。在電話公司的爭端問題解決之前,美國政府不想簽訂一項貿易協定,但是,他們對於私人貿易並未加以阻止。
(三)西班牙與軸心國
國家主義者之所以必然倒向德國和義大利,是因為他們具有反民主的政體,害怕共和主義者的反攻,以及對西方大國的不滿與要求。此外,西班牙的礦產資源,尤其是它的地理位置,使它在經濟和戰略上都處於對軸心國大大有利的地位。但是,這些關係遠遠不如當時在西方通常所想象的那樣密切,而且,這三個大國的利益在許多地方都是互相沖突的。佛朗哥在內戰期間謹慎小心的領導已引起了他的支持者的惱怒,同時,西班牙人既害怕德國的經濟滲透,又不能忽視納粹對天主教會的態度。儘管德國人孜孜不倦地拉攏長槍黨黨員,並在某些地方頗有成效,但是長槍黨黨員中的許多人甚至還寧願把義大利法西斯主義作為他們的典範。建立一個藉以同德國優勢相抗衡的“羅馬…馬德里軸心”的想法,在義大利和西班牙都得到了人們的擁護,儘管這一想法猶如墨索里尼用以約束極權國家的亂七八糟的其他方法那樣,還不外乎是一種幻想,可是,西班牙人並沒有忽視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機會。軸心國彼此間的關係照例是交替使用兩面三刀的欺騙或謹小慎微的改正的手法,根據他們天生的敵對情況和希特勒吹噓的“獨裁者弟兄”而搖擺不定。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雖則不時進行磋商,但這兩國政府的行動卻遠遠不是步調一致的。
當時西班牙政府尚未與德國或義大利締結任何一類的軍事同盟。他們一直在